chapter 4  剎那的心跳（9）

    李杰紘鬆开抓住我的手，「做人不能这幺贪心，什幺都要是不可能。」他意有所指的瞥向，他身后面如死灰的唐娜。

    霍闵宇耸肩，眼光落在我刻意遮挡的手腕，深邃的眼神逐渐沉下，语气透着的气势浑然天成，「只是你没本事。」

    听闻，李杰紘骤然变脸，「霍闵宇太骄傲不是好事。」

    「这是实力。」

    「实力？」他哼笑，「那怎幺会到现在，还让我有机可乘？」

    霍闵宇抿着唇，忽然沉默，黑亮的眼眸熠熠闪烁。

    他们彼此直视却不说话，李杰紘的眼神更像是要把霍闵宇生吞活剥。

    我站在一旁无措的看着这一幕，忽地霍闵宇走向我，我下意识的后退几步，他眼神微瞇，长臂一伸，抓住我的手腕，被他碰触而传来的刺痛感，让我皱眉避开。

    儘管面色波澜不惊，他的手确实因紧张而缩了一下。一圈淡粉红的握痕清楚的印在我的皮肤，霍闵宇的目光凝滞在那道印痕上。

    气氛沈重，我试图找些话题问他，「你怎幺在这？比赛呢，应该还没结束吧？你是主要球员，决赛的时候离场……」

    「安静。」他陡然冷斥，墨黑的瞳孔如一滩死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我立即噤声。

    他转过身看向李泓杰，眸色黯然清冷，李杰紘眼神闪过迟疑，和些微的恐惧。

    「我不想废话。」霍闵宇淡淡说道，锐利的眼眸垂下，摸不透的举动更让人心生畏惧。「给你两个选择吧。」

    李杰紘拧眉。

    「第一，自己离开学校。」他稍稍顿了下，微微勾起唇角，「第二，我帮你。」

    「……什幺意思？」

    他歪头反问，「不懂？」

    李杰紘眼底微微泛起恐惧，他戒备的看向霍闵宇，直到刚刚都还呈现石化状态的唐娜，默默的走近。

    「宇……」她轻唤着，「这件事……我、我真的可以解释，我和李杰紘完全没关係！」她摇头急忙撇清。

    我看见学长眼底的失落像艘小船浮载浮沈，他动了动嘴角，低头笑了，剎那间他抬起头，我们四目交接。他面色冷静道，「我单纯就是看你不爽，跟任何人都没关係。」

    霍闵宇轻笑，不可一世道，「你不用解释，我不想知道。」

    李杰紘斜他一眼，「要怎幺样对我，我都奉陪，不要牵涉无辜的人。」他的话语明显就是袒护着唐娜，而当事人却牵起了别人的手。

    我现在的心情五味杂陈，一方面同情他，另一方面又对他再次欺骗我感到生气。

    「宇……你别生我的气嘛，真的是李杰紘拉我到这，我都说我不要，他就是不放手！你看我的手也被他用红了……」她抬高手，可怜楚楚的看向霍闵宇。「我们不要因为这种人动怒好不好……」

    唐娜用着撒娇软嗓靠向霍闵宇，但语气中的骄傲凌人说明她根本没有悔改之心，只是因为霍闵宇为她吃醋而感到开心。

    我在心底翻了一圈白眼，看着唐娜软绵绵的依偎在霍闵宇，比对李杰紘独自一人承受孤寂和漫骂。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欸，道歉。」

    唐娜转向我，柳眉微皱，其他人也看着我，空气嘎然静止，唯独我的声音特别清晰。

    「就是说妳。」

    唐娜顿了一下，面容微怒，「我？凭什幺？」

    「为了妳做过的每件事，还有说过的每句话。」我没有表情的说道。

    大眼微睁，她咬着下唇，转头泪眼汪汪的向霍闵宇求助，「宇……你看她说这什幺话，我做错了什幺？……让她这样子兇我？」

    我不耐的看着她的个人秀，「要演戏你们回家怎幺演我都随便，我赶时间，妳以为我很闲？」大概被雅梨平时对待阎子昱的流氓气息感染，这句话我说得到点到位。

    唐娜被我的语气震慑的一愣一愣，转头看向霍闵宇，只见他轻轻扯了嘴角，丝毫没有要说话的打算。

    她使了眼色想让李杰紘帮忙，我瞪向身后的李杰紘，他看着我，意外的没有想帮忙唐娜的意思。

    唐娜气到全身发抖，下一秒她从霍闵宇身边走来，刻意上拉的裙襬微微摆动，姣好白皙的双腿，一步一步朝我快速走来，她歪着头，「夏羽侑妳现在到底是对谁摆架子！」

    她高举手，眼看要落下，我伸出手想捉住她的手，但李杰紘刚刚握得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根本无力招架唐娜气急败坏，也没控制力道的手劲。

    我闭上眼，準备承受挨打。

    「啪──」响亮清脆的声音清楚的迴荡在走廊，听上去打人的那方，用尽了力气。

    没有预期中的疼痛，我疑惑的张开一只眼，眼前的高大的身影垄罩着我的身体，他的另一只手护住我的身体，脸歪向另一边。

    唐娜的大眼盛满不可置信，她捂住嘴，「……宇？」

    他无谓的噙起笑，俊脸的红印逐渐浮起，仰起的黑眸凝滞在唐娜精緻仓皇的小脸，「这一巴掌就当作我们彻底结束，我欠妳的，现在也还了。」

    「嗯？……霍闵宇你在说什幺！我们不可以结束！」唐娜的泪夺眶而出，伴随着嘶哑和溃提。「为什幺……为什幺突然这样……」

    霍闵宇没有多说什幺，看了一眼李杰紘，半拖半走的拉着我走。

    「你根本没有爱过任何人！」身后，唐娜歇斯底里的嘶吼着，「像你这种玩弄别人感情的人，注定得不到你想要的人的爱！」

    尖锐破碎的嗓音像无止境的恐怖诅咒，迴绕在我们的耳边。我看向哭得不成人样的唐娜，还有朝她走近的李杰紘。

    李杰紘犹豫的伸出手，缓慢且迟疑的拍了拍唐娜的背，眼底的心疼清晰可见，他瞥头看向我，再也没有先前的敌意，取而代之的是感激和发自内心的歉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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