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小天对李寂和老郜说，这篇稿子他不想写，另请人捉笔吧。

    两个人有点惊讶，老郜说：“为什么？”

    “不为什么。找警队的刘九方重新采访，然后写。”然后把脸转向李寂：“答应过我的假期你没忘吧？”

    李寂赶紧说：“怎么会忘！要是累了就休息几天，稿子我安排别人写。”

    两个人都以为佟小天是因为身心疲惫，才把写稿子的事情推给别人，所以也不再多问。

    佟小天当然没有把方小琳的事情告诉他们，这是他心里的痛，说不出来的痛，不想告诉任何人。

    一连两天佟小天都无精打采，心里重重的痛，让他连家门也不想出，就坐在屋里发呆。

    到第三天，李小语找上门来。

    李小语本来是来兴师问罪的，第一是佟小天没有让她一起参与捣毁毒巢的行动，第二是他在家休假，居然两天没消息，不去找她也不给个电话，让她很生气。

    但是进门看到佟小天的脸色不对，就把骂他的话吞了回去，坐到他身边关切的问：“怎么了？”

    佟小天不想说话，什么话也不想说，对谁都不想开口。但是他心里，却很希望有个和自己贴心的人，让他搂着发泄一下郁结于心的情感，而他这时候，最想见的是窦雪，因为直到现在，他认为还是窦雪和自己的心贴的最近，但是来的却是李小语。

    窦雪忙得不可开交，没有时间赖和他一起抒发感情。

    于是佟小天只好拿李小语发泄了。

    所以，一直不想说话的佟小天突然拥抱了李小语，而且搂得很紧，让李小语几乎窒息而佟小天则发疟疾一样一直颤抖，剧烈的程度让李小语也跟着他一直抖。

    但是李小语坚持着没有挣扎。

    好一会儿后，佟小天才松开了李小语，然后给她讲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讲他跑到悬崖下看到的方小琳的尸骨：“肉和骨头混在一起的一团，真的都摔成一个肉饼了，这就是她留给世界最后的样子，这样子也一直留在我心里，挥之不去，再也挥之不去！”

    李小语轻轻拍着佟小天，以示安慰。

    “还有，”佟小天不想对李小语隐瞒，“还有那个许蒂芬，我问过刘九方了，他说按照她参与的程度，就算是立功了也难免一死。你说，我这是救了她们，还是害了她们？”

    李小语一声叹息：“唉！”

    也许是女人的本能，她知道这时候佟小天需要什么，于是把佟小天慢慢拉进自己的怀里，抱着看他的脸，这时候的李小语，感觉佟小天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边拍着一边自己就掉了两眼泪。

    许久后，李小语把佟小天拉起来走进卧室，两个双双倒在床上。李小语给佟小天脱了衣服，自己也脱的一丝不挂，然后重新抱他在怀，充满柔情的抚摸他。

    她希望能激起他的，用人性最基本的来冲击他郁结于心的不良情绪。

    但是佟小天却没有一点感应。

    李小语加大力度揉搓他，甚至直接揉搓摆弄他的那个东西，佟小天的鸟儿被她摆弄的有点无奈的抬起头来，她才翻身而起骑在他身上，自娱自乐的动作起来，直到佟小天身体一紧倾刻崩溃，她还保持着姿势和动作，而佟小天却早就疲软，让她继续不下去了。

    看着目光空洞无神的佟小天，李小语突然两个耳光打在他脸上。

    “你给我醒来！”

    佟小天居然仍旧无动于衷。

    “你没做错什么，你有什么错？你这个傻鸟，怎么就有这么重的心思！”

    佟小天凄惶一笑，让李小语的心一下剧烈的疼。

    “老郜给任务了，你去不去？”李小语说，“老郜说你要很累不想去，就换别人。”

    “什么任务？”

    “一个大学生被人贩子骗到了山里，后来却心甘情愿就一辈子在山里生活了，去救援了她却不愿意再回城里去，你说奇怪不奇怪？还是暗访，去弄清楚一下别家报刊报道的真伪。”

    “有这样的事？”佟小天有点惊诧。

    “她在那个小山村办了个小学校，把村里的孩子都收拢到一起上课。这本来，应该是件好事情，但是采访却很困难，有人阻挠，为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呢？”

    “你就说你去不去吧？你要去了，我还和你搭档，要是你不去，那就另外的人去，我也就乐得在家休息了。”

    佟小天稍微思索一下：“我去。”

    他想的是自己真的不能呆在家里了，那样或者会憋出毛病来，到外面溜溜也许会对自己好一些。

    “那好，那就准备一下，咱们就动身。”

    “好。”

    李小语爬起来穿好衣服，吻了佟小天一下：“那我先回去准备，明天早上我在车站等你，你也不用去报社，咱们直接坐车就走。”

    “好。”

    第二天早上，李小语果然在车站等到了佟小天，看他脸色精神状况好像好一点了。

    去目的地没有火车，只好坐长途客车，而且还像前一次去矿山采访一样，得换三次车才能到。

    到了才知道，这个叫桑树坪的小山村，比他们前次去的矿山，更在大山的深腹里。

    因为是暗访，就没有必要通过一层层的相关部门，直接到村头的公路边下了车，两个人步行前往。

    在车上的时候，李小语就向本地的乡民打听过，说在村头下车后，也就不足五里的路走过去，就可以到村里，但是两个人下车后，一直走了一个小时，还看不见有村庄的影子，一眼望去，都是莽莽野山凄凄荒坡，两个人这就有点心慌，莫不是走错了路？

    但是正确的路线又在哪里呢？

    在车上的时候，那山里老乡言之凿凿，说就是这一条路通往桑树坪，再没有第二条路呀！

    两个人商量一下，决定继续走下去。

    又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一面悬崖挡住了去路，而脚下却是一个有半个篮球场那样的空地。

    两个人绝望了，这可怎么办？

    这一急佟小天的都急出来了，对李小语说：“你原地不动等我，我去那边。”

    李小语好笑：“是没见过呀还是怎么的，还要背着我呀！”

    佟小天笑了，确实是没有必要背着她，但还是走到一边的荆棘丛中撒去。

    刚掏出鸟儿还没出来，佟小天忽然眼睛一亮，跟着就大叫一声：“我们到了！”

    李小语急忙跑过去，看见佟小天兀自捏着他的那个东西，眼望前方一脸惊喜，李小语一看也惊喜了，原来他们已经到了真正的村头，悬崖后面就是一个炊烟袅袅的小村庄，而路就在佟小天准备的地方蜿蜒下到村里去。

    惊喜过后，李小语看着佟小天那傻样笑起来：“你倒是赶紧啊，总捏着你那个宝贝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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