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打人先打脸

    佟小天觉得可笑，是因为一个不爱自己的女生被猛揍，也因为这江水，怎么可以这样揍自己？佟小天平时很少和人起冲突，他学的功夫很杂，怕的是情急之下贸然出手，掌握不好分寸打坏别人，所以很谨慎，但他不喜欢揍人却也不喜欢被人揍。

    这也是他被搞的这么狼狈的原因。

    不过这个江水真的是激怒他了，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比他高半个脑袋不是？那也不能没轻没重把人朝死里整啊！

    所以佟小天才在忍无可忍之下，给了他一只肘拳。

    这一下也就只使唤了三分的力量，但已经大出效果了，江天被这一拳捣得连连后退，连带抱着他腿的王小柔，也被拖在地上极速倒退。

    退出去几米远之后，江水看着王小柔依然死死抱着自己的腿，气就不打一处来，一跺脚甩掉她，跟着又一脚踹去，王小柔一声惨叫。

    听到王小柔的叫声，佟小天只觉得心尖一疼，本来还有点理智的，这一声叫却让他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扑过去一把揪起江水就要下狠手，却又被挣扎爬起来的王小柔挡在中间，而不识高低的江天却趁机一拳揍在佟小天门面上。

    我！这狗杂碎真的是蛋至极了，佟小天这一下挨得也够劲道，把他的理智完全打飞了，一把搡开王小柔，闪电出手揪住江天，还击一拳，也打得江水满脸开花。

    佟小天现在是绝对不能放过江水了，他两次偷袭自己成功，让佟小天感到莫大耻辱，一拳之后跟上一步，把江水领口揪紧，狞笑一声说：“你打我的脸，我也打你的脸，你打了我几拳几脚，我还你几拳几脚，够数了你吱声！”

    说话同时已经动手，霹雳闪电在江天脸上打耳光，把江水打得像陀螺原地打转转，眼镜也被打得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正打得热闹，忽然两个警察冲进来，估计是有人打电话报警了。

    一个警察大喊：“住手！”上前就扭住了佟小天。

    佟小天正打得过瘾，一下子怎么能停得下来？而他也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扭住了他的胳膊，所以想都不想，身形一晃把扭住他的警察撞了出去，趔趄两下竟倒了，另一个警察忙从腰里抽出橡皮棍，叫一声：“我，臭小子胆敢袭警！”挥起橡皮棍就朝佟小天的脑袋下家伙，却听到门口又一声厉喝：“住手！”

    门口一下子进来好几个警察，为首一个正是刘队。

    刘队是因为看到佟小天，才赶紧大喝一声的。

    大家一起停手，先头进来的两个携察，赶紧向刘队汇报情况，那倒地的携察揉着站起来，直嚷嚷佟小天袭警，狗胆包天，也从腰里摸出橡皮棍，要给佟小天一下以泄愤，但被刘队阻住了。

    佟小天也认出了刘队，冷眼看他怎么说话。

    刘队目光扫了周围一眼，告诉大家继续正常吃喝，然后对两个携察说：“这两个就交给我带回去处理，你们也撤了吧。”

    说着不容置疑的起身就朝外走，跟来的几个警察簇拥着佟小天和江水出来，把他们塞进车子里，一溜烟拉到警局去了。

    到了警局，刘队也不把他们丢进小黑屋子，却直接弄到自己的办公室，装作根本就不认识佟小天，开始讯问。

    “叫什么名字？”

    江水说：“我叫江水。”

    佟小天说：“我叫佟小天。”

    刘队问：“为什么在公共场合滋事斗殴？”

    佟小天抢答：“是他先动的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动手打我，一酒瓶子就差点砸晕我了。”

    刘队问江水：“你为什么要动手打人？”

    江水说：“他看我女朋友，目不转睛的看。”

    刘队问：“就这么简单的理由，导致你们性命相搏？”

    江水说：“他这明显就是耍流氓，我不揍他揍谁？”

    刘队问：“这么说，你是承认你先动手打人了？”

    江水回答：“承认了又怎么样，我打他了，但是他打我更狠。”

    刘队“啪”的猛拍一下桌子站起来：“先动手打人你还有理了？他看你女朋友了你就打他，谁看你打谁是吧？你还真无法无天了，人家看一眼你女朋友你就动手打人，凭什么啊你？法律上有看人一眼就违法的条文吗？你这孩子就欠揍！你还打人，瞧瞧你那德行吧，够资格吗？”

    打人还要资格？被留队一阵猛训，江水晕头耷脑再也不敢出声。

    其实刘队早就看在眼里，挨揍狠的是江水，鼻子和嘴角都有血，一只眼睛乌青，样子比佟小天狼狈。

    刘队继续对着江水骂：“就你那怂样也敢先出手？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不被一顿揍死也差不离儿！你弄清楚了，寻衅滋事的主要责任方是你！你是师大学生吧？要不要我通知学校来带人？或者，交五百元罚款走人，两条路你自己选！”

    “不就是五百元吗，我交。”

    刘队也不想和他多废话，拍一下手，应声进来一个携察，刘队说：“带他交罚款去，然后叫他滚蛋！”

    携察在江水肩上重重一拍：“走啊，还愣着干啥！”

    这一拍力度够大，差点又把江水拍趴下，转头狠狠瞪了佟小天一眼，懊丧的跟着携察出去了。

    他这一走，刘队的脸色马上就变，喜笑颜开的走到佟小天身边，殷勤的拉他坐下并被他倒一辈茶水，这才开言说：“兄弟你可让我好找！窦姐根本不告诉我你在哪里，问她急了就说你考上外地大学了，正一心一意学习呢，原来你就在本城市大上学！”

    窦姐？他都有三十岁了吧，而窦雪也才不到二十五岁，他却厚着脸皮喊窦姐！这叫佟小天看着他更觉恶心。

    他也明知道刘队在他和江水殴斗这件事情上，明显是偏袒他，但却对这个刘队仍然没有好感。

    “你找我干什么？”佟小天淡漠的问。

    “感谢你啊！不仅仅是我，我警队的全体兄弟，都感谢你！兄弟你知道吗？就你给我让我按图索骥的那几张图画，我们一下子就锁定了几个犯罪嫌疑人，手到擒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不得好好感谢你呀，最起码得请兄弟你吃顿饭吧！”

    “举手之劳，何况也不是我，是我师傅给的那些东西。”

    “那不还得感谢你！没有你，你师傅会提供那些东西呀！这样，择日不如撞日，等会儿咱们喝一杯去，也算了却队里兄弟们的一个心愿。”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佟小天还是懂得的，所以虽然他有点厌烦刘队，还是敷衍了几句客气话，但却婉拒，说自己下午还有课，不能陪他喝酒。

    “那可不行！”刘队说着就又拍一下手，原先的那个携察又走进来，刘队吩咐：“传下话去，今天中午全队兄弟聚聚，打电话给亿鑫酒家，让他们把拿手的菜都做出来！”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兄弟，给哥哥个面子吧，咱们这就走吧！”

    佟小天觉得再婉拒就不好了，只好答应，刘队大喜，和佟小天勾肩搭背走出来，钻进车子里，即刻开往亿鑫酒店去吃喝。

    亿鑫饭店可是全城屈指可数的几家五星级饭店的其中之一，富丽堂皇的很了，而且刘队要的是两个豪华包间，他们到了后也就一会儿，一大群警察黒鸦鸦的都到了，刘队先给大家介绍佟小天，然后逐一又给佟小天介绍警队的每一个队员。

    全体警官都拉着佟小天的手猛摇，一点也不见了平时那种凶神恶煞的嘴脸，一张张脸都笑成了菊花样，阿谀奉承的话一个劲的说，把佟小天捧得晕乎乎的。

    两个豪华包间，刘队带着警队的骨干们陪佟小天，剩下的人在另一个包间里坐去。

    喝了一会儿酒，佟小天的情绪逐渐好转，看着一群脱了外套的警察，也都稍微顺眼了。

    他讨厌的是警察们那种飞扬跋扈的嚣张，那种狐假虎威的丑恶，但是他也知道，这是做这种职业长期形成的陋习，一旦坐在一起了，倒也觉得每一个都还行，脸上的笑容也很真诚。

    警察也是人，包括刘队，佟小天觉得也不那么讨厌了。

    喝酒时候才得知，因为刘队的中队破案有功，上面奖励他们一笔数目不小的钱，每个人都有份，所以大家才对佟小天感激不尽。

    佟小天说：“那这一顿饭，不是把奖金一下子吃没了？”

    他知道这一顿饭绝对价值不菲，一瓶红酒就至少上千。

    “没了就没了啊！”刘队爽快的说，“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本来这功劳就是兄弟你的，我们这是蹭你的饭吃呢！何况，以后再有什么疑难案子，少不得还要仰仗兄弟助一臂之力。”

    吃着喝着，话题就转到佟小天到底有哪些异能？特别是他师傅，怎么就能准确画出那些歹徒的嘴脸？大家乱问，但佟小天，他可是牢记师傅教诲，不可张扬，更不能透露太多细节以及他的情况。

    所以佟小天只是笑笑说：“很多现代科学解释不了的现象，却是客观存在的，不能一概斥之为伪科学或迷信。”

    “就是，就是！”大家随声附和，有人说起那个湘西老乡石山东的定鸡术，那鸡怎么就那么听话一动不动，连炮仗都吓它不动呢？那既然鸡可以定住，人呢？是不是世间真有那种定身法之类的神功？

    佟小天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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