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床上音乐会

    “听到了吧，开场了。”

    胡斐家的房子是个环形的三层楼，中间的空地就成了一个小院子，俗称天井。

    胡斐给佟小天留下的房间在二楼。

    二楼的南面角落留有一个平台，供晾晒衣服用的，胡斐就把小桌子放在平台上，坐在这里不但可以听到自家各个房间的动静，而且也可以看到左邻右舍各间屋子的灯火，以及传出来的各种声音。

    听到那个类似惨叫的拖得很长的声音，佟小天简直都有点毛骨悚然，这声音太惨怖了，有点非人类发声的感觉，也有点类似人在突遭危险濒临死亡时候的绝唱。

    “这什么声音啊？”

    佟小天已经猜到是什么声音了，却明知故问。

    原来胡斐让他来听的所谓音乐会，竟然是女孩们的声！

    “装什么啊你！”胡斐抿一口酒，“最讨厌你装清纯了!”

    “我又不是女孩子，装什么清纯！”

    “那你还装什么装！你要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那就真的是许仙日怪了。”

    “严禁粗口！”

    胡斐哈哈大笑，筷子在佟小天脑袋上敲一下。

    佟小天看着胡斐眼里充满疑问：“这就是你说的音乐会？太也粗俗恐怖一点了！”

    “耐心点，会让你满意的。”

    这时候的时间大概是不到晚上九点，环顾左右，很多和胡斐家差不多建筑式样的出租屋里，灯光相继亮起，然后就有很多人声传出来，有男声也有女声，都很年轻，这些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交织，等这些声音稍微停歇后，夜空进入短暂的相对静寂。

    一会儿之后，声音才渐渐大起而且变化多端。

    这个时间点，与那第一个类似惨叫的声音，有不小的间隔，大概是哪一对小男女脾气太过急躁的缘故，就在音乐会没有拉开大幕之前，先就急不可待的引吭高歌了，而当真正的演出开始，他们反倒已经销声匿迹了。

    一旦音乐会正式开场，那音响果然丰富多彩煞是好听。

    先是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传出一声婉转的呻吟，有点纤细也还柔柔的，接着又有一个稍微悠长的中音加入，那声音充满了欢畅和舒展，却又每一个音节都像沾了水一样的清亮，之后就热闹起来了，越来越多的女声加入进来，有婉转低回的，也有高亢嘹亮的，有急促的也有绵长的，高低远近的女声们争先恐后的，或浅吟低唱，或引亢高歌，只听得佟小天小肚子发紧，一股热流在身上乱窜，血都往两腿之间涌。

    佟小天知道，这些都是租屋子住的师大的学兄学妹们，而整个音乐会也基本上以女声为主导，那些男生的粗豪嗓音有时间或也能听到一两声，那是他们在得到季度快感时，忍不住的一声狼嚎，但很快就被密集的女声淹没。

    真不知道女孩们的声会有如此大的能量，把天上的星星们都震得乱眨眼，而那些嗓音，不管是烟嗓还是猫嗓，都是发挥到极致了的，人多真的是力量大，人多大家的胆气都壮大，谁也不怕自己的叫声被人听到，甚至谁都在暗中和大众较量，希望自己的声可以独树一帜，在众多声中胜出。

    佟小天并不是不知道女孩们会，也听过的，比如窦雪和林蓉蓉，比如芸娘甚至还有田小羽，都在快乐来临时候嘤咛哼唧，有时候也能听到她们中的谁，在极度快乐时候一声长叫，但那些轻吟浅唱，和这雄浑的气势磅礴的女声合唱，是没有可比性的，过于纤弱而甚微。

    伴随着这些女声合唱，细听还能听到床动的声响，这中声响就如乐曲中的打击乐“嘭嚓嚓”，给整个女声合唱增加了进行元素。

    假如只是耳听，佟小天还不会感觉太过难耐，让他更加难以忍受欲火烧烤的，是他那种隔空视物的本事，不管他的眼睛朝向哪里，马上一副旖旎画面映现在他眼睛里，而那些学兄学妹们，姿态各异花样翻新，床上动作绝对的丰富多彩，而他不管怎么控制自己，也经不住好奇心的诱惑，并不能把一个嘲观看得至始至终，而是不断转移关注焦点，这就形成了一种情况，让他只能像看影视的片花而不是全集。

    酒开始喝的时候，还是有滋有味的，到后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喝什么了，好在是破，要不早就摔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但破也有度数的呀，喝多了也头大脚软，而且憋不住。

    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去，厕所就在旁边，但胡斐还是怕他出意外，躺倒在池子里或者直接跳下楼去。

    已经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佟小天还是意很盛，刚从厕所回来就又要去，搞的胡斐有点不耐烦：“自己去吧，我不陪你了！”

    佟小天巴不得他这一声，赶紧站起来摇摇晃晃就跑。

    到厕所环顾四下无人，佟小天赶紧摸出自己的那个东西，一边贯注于某个好看的画面，一边频率极高的动作，片刻一股温热的液体喷薄而出，这才感觉身心有点松快，飘飘然又回去喝酒。

    音乐会仍在进行中。

    也不是学兄学妹们经久不疲，而是这个群体过于庞大，前仆后继才得以让音乐会一直延续到零点以后。

    “真没想到，这里，原来是这样！”

    佟小天依然身心放松，也就不再贯注那些环绕在周围的画面，喝一杯破，和胡斐说话。

    胡斐笑：“怎么，这场免费音乐会好听吗？”

    “狗屁，累人！忽然想到辛弃疾的两句词：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胡斐差点笑倒，而后劝慰他：“开始的时候有点受不了，习惯了就自然了，充耳不闻。”

    “你已经达到这个境界了？”

    胡斐说：“早就练出来了，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佟小天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每天都这样，你家里人怎么熬得过去？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他们，他们”

    “滚蛋吧你！”

    胡斐那筷子使劲敲一下佟小天脑袋：“现在你知道挣钱不容易了吧？大家每天都在受这样煎熬，初听的时候是音乐会，时间长了就是噪音了，很受折磨的。”

    胡斐告诉佟小天，这些租屋住的大学生，大都是大二以上的学兄学妹，当然也有刚进校门的小妹妹。其实这个现象很好解释，初中高中，甚至小学的时候，大家就在学校和家长逼迫下，一个劲的往肚子里装填知识，苦不堪言累不堪言，一旦考入大学，那就等于爬到山顶，就要好好的放松一下，享受一下了，情有可原的。

    “大学就是这样上法？”

    “是啊！你知道大学之后等待你的是什么？是无休止的拼博，和人拼和社会拼和自己拼，所以大家都认为，大学阶段的几年时间，就是一个很好的休养生息的时间段，所以大学生们拿着自己父母辛勤劳碌挣下的血汗钱，来这里快活而心安理得。”

    “你也是这样？”

    “我为什么要例外？”胡斐说，“知道吗，性是最好的放松办法，大学生在校内搞恋爱搞的不舒服，受管制，所以我们这个城中村的出租屋才兴旺发达。当然，也有继续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为数不多而已，特别是像这种三流大学，大都是来混个文凭而已。”

    佟小天感慨万千，心里有点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了。

    但胡斐已经转移话题，开始和佟小天探讨女孩的不同。

    他说自己搞了三次恋爱了，每一次都有新的感受，女孩们都是不一样的，性格品行不一样，什么都不一样，包括身体和在床上的作为。他说他第三次的恋爱对象，是个稍微有点丰满的女孩，那女孩的太强，自己对付不了，只好知难而退了。

    “强到什么程度呢？”

    “你知道吧，我搞她的时候，还没怎么用功，她的嘴唇都开始哆嗦，眼睛冒出的光，像要把我一口吞下去，很吓人的！”

    这回轮到佟小天开怀大笑了。

    “我说的是真的，不骗你，遇到稍嫌丰满的女孩，你要注意了，别让她把你搞得精尽人亡！”

    佟小天心里一动，忽然想起了吕豆豆。

    在那次上山的路上，吕豆豆曾经作为他的意对象，而且感觉很好，假如她会让自己精尽人亡？想到了，竟然克制不住一直想，于是决定等胡斐走后，赶紧给她发一短信，最好是在大学的第一个假期时候聚一聚。

    吕豆豆考上了南方一所也不算著名的大学，那次在家聚会分别时候，吕豆豆当着大家趴在他耳朵边说：“你搞的事情我都知道！”

    她什么意思？佟小天不得而知，会不会是警告他，不许再搞别人只能搞她？

    他正这样想，胡斐却对他说，是不是到外面走走，好驱散一些音乐会留在脑子里的憧憬？

    酒是已经喝的够多，佟小天同意跟他到外面走走。

    灯光点点夜色迷蒙，两个人下楼走到村子外面，那是一片还没有来得及开发的空地。

    说没有来得及开发的空地，也不全对，听说这里将来是要搞一个公园的，因为这片空地上，有天生的很多大大小小的池塘，池塘里有荷花有鱼，像一群明珠散落在地面，稍微整治一下就是个很好的公园，湖光山色相映成趣，美不胜收。

    其实就现在，也已经有了一点情趣，各个池塘间都有建议甬道，池塘边有垂柳白杨，甬道旁有供人休憩的长条石凳。

    因为刚有一场大风过境，所以空气质量不错，星星不多但月光明媚，佟小天就和胡斐在月光里慢慢走，边走边侃。

    正走的得意说的高兴时候，忽然甬道边“啪嚓”一声大响，把两个人惊得差点跳一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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