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伟大的“报复”（3）

    更令人震惊的是，查理拒绝律师为他辩护。在法庭上，他用傲慢、蔑视的目光扫视着法官、检察官和陪审员，以及旁听席上的人们，随后用手一指那些站在被告席上的同案犯，高声为自己辩护道：“这些孩子拿着刀子扑向你们，可他们是你们的孩子！是你们教育了他们。我没有教过他们什么，我只是尽量帮助他们站起来……为了不进监狱，我曾经从你们的垃圾桶里扒东西吃，我曾经穿过你们穿旧不要的衣服……我曾尽了最大的努力在你们的世界里生存，而现在你们却想杀死我。哈哈！”说到这，查理停了下来，冷笑了几声，然后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继续道：“你们想杀了我？而我已经死了，死了一辈子了！我已经在你们建造的坟墓里度过了32年！”

    最终，查理?曼森以一级谋杀罪名被判决死刑，结束了他罪恶累累的一生。

    查理?曼森死了，但是，他在法庭上说的那些话，就像他犯下的令人发指的罪刑一样，让人久久无法忘怀！人们开始思索，反思。是谁培养、教育了查理，和那些与查理一样的人？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时，也像所有婴儿一样，纯洁、无知，瞪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和周围陌生的人们。那时的他们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拿着刀子，扑向人群！不会想到自己会被关进监狱，送上绞架！没有人喜欢监狱，即使是像查理这样的人。他也曾努力想在这个数于大多数人的、正常的、温暖的世界里生存，但最终却走向另一端……

    其实，杀死波兰斯基夫妇和他们未出世的孩子的，不仅仅是查理，也是这个社会。正如查理自己在法庭上所说，他在被判死刑之前，就已经死了。只有已经死掉的人才会做出那种令人惨不忍睹的暴行！只有已经死掉的人才会对监狱和绞架无动于衷！但这又能怪谁呢？他并非生而求死，他是被遗弃他的母亲杀死的，他是被这个冷漠的社会杀死的！

    我这么说，不是想为查理辩护，也不是想让大家都像那对可敬的加拿大夫妇一样，把无家可归者收留到自己家中。我只是想说，犯罪固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产生犯罪的根源。而在一切犯罪根源中，贫穷位居首位。也许你觉得那些流落在街上的乞讨者、无家可归者与你无关，但事实并非如此。我们所赖以生存的社会是一个结构缜密、互为依存的整体，是一个环环相扣、不可分割的链条，没有人可以单独存在。发生在这个世界的每件事、存在的每个人，都与你有关。你要知道，街上每增加一个流浪者，社会就会增加一分不安定因素。当你伸手相助的同时，也是在减少自己和周围人的风险。反之，如果你冷漠地拒绝，也许就在这一瞬间，已经为他开了一张通向监狱的路条。

    馨香心语

    这样的结局，阿特吉尔德早就料到了。但他并不后悔，统一大厦另易其主，但良心的大厦依然健在，面对巨大的诱惑，他守住了自己的底线。

    州长的正直

    这是发生在一百年前的事，但是今天读来，也并不过时。

    约翰?阿特吉尔德的名字，对今天的人们来说有些陌生，但在当时的美国，可以说家喻户晓。他是一位杰出的思想家、政治家，也是一位优秀的学者。他出生在德国，6岁时随家人移居美国——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他会作为民主党候选人竞选美国总统，而不仅仅是伊利诺伊州州长。

    在就任州长之前，阿特吉尔德从事法律业，他相当富有，在他居住的芝加哥，有一幢16层的统一大厦，也是当时最高的摩天大厦，就是他投资兴建的。他把自己的全部积蓄都投了进去，还从银行贷款200万美元。大厦建成后，成了芝加哥的标志性建筑，许多有名望和财力的公司纷纷入住，租金除了支付银行利息和物业管理等费用，还有盈余，阿特吉尔德的个人资产连年增加。

    1892年，阿特吉尔德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竞选伊利诺伊州州长并一举成功，随后前往州政府所在地斯普林菲尔德市，把全部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工作上，无暇顾及自己的个人财务。他心底坦荡，为人正直，痛恨社会上的不公现象，同情社会大众。上任后不久，就行使州长特权，宣布赦免因反对强权、争取自由而在一次集会上制造暴力事件因而被逮捕并判重刑的几位无政府主义者。此举引起一些掌控着巨大财富的势力集团的不满，他们纷纷从统一大厦搬了出去，以示抗议。一些年轻律师、激进派人士和理想主义者陆续搬了进来，但他们当中大多数人付不起房租。很快，统一大厦陷入财务危机。阿特吉尔德只得求助于银行和贷款公司，要求延长贷款，暂缓利息，以缓解资金困难，但被拒绝了。

    阿特吉尔德陷入深深的焦虑和不安。就在这时，有人向他暗示，给他指明一条路。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查理?j?叶奇是芝加哥一位赫赫有名的大富翁，拥有这所城市陆上交通和一座高架铁路的专营权，并且是伊利诺伊州法律规定的最长期限——30年。他本来住在宾夕法尼亚州，来这里不久就获得了公车营运权，对此，工商界人士心存疑虑，公众也众说纷纭。然而，这位精明的商人还不满足，又向州议会申请55年的专营权。此举激起公众的愤怒，报纸、电台纷纷质疑，几乎没有人相信，这项法案会被通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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