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带钱谈恋爱（3）

    可是，毕竟不是火车，火车车厢里会有许多人，可是现在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个人轮流洗漱，然后背对背，躺在两张相隔不到一米的床上，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那一夜，他们躺在床上，很久没有睡着，内心深处有一种说不清的模糊情绪，有些渴望，有些惧怕又努力抑制自己，不要发生什么。直到深夜，才慢慢睡去。也就是从那一夜开始，两个人的心灵走得很近很近，雯有什么心思，甚至不对丈夫讲，也要和帆讲。帆对雯也一样。他们俩几乎到了无话不谈的程度。有一段时间，周围的人都误以为他俩之间有男女之事，但事实上，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或者说，什么都有。

    雯至今非常感谢他们二人共同度过而又彼此坚守的那一夜。没有那一夜的共度，他们不会走得这么近；没有那一夜的坚守，他们又不会相处得这么久。那一夜，让雯深深懂得一个道理：一对没有性关系的男女朋友，境界绝对要比一对有性关系的男女朋友高。也因此，雯相信，她和帆还会相处得很久，尽管他现在就要结婚了。因为在她看来，一个人，无论是单身一人还是步入婚姻，他的精神永远是单身的。而她和帆之间，正是这样一种精神的吸引和依恋。

    馨香心语

    我轻轻叹了口气，合上诗集。这就是爱情吧。她就像是在云空中飞行，不管飞得多高，最终总要落回到地面上。

    地上的爱情

    好友芩打电话来，告诉我说，她又交了一位男友。我没说什么，等着她继续往下说。“是可以谈婚论嫁的那种。”她又说。我连忙“哦”了一声，问：“什么时候让我见见？”

    “好啊，一会儿他就来我家。”

    我打个出租车就去苓家。路上，我想象着，这位让苓可以谈婚论嫁的男人是什么样。要知道，芩是一位二十岁就跻身文坛的诗人、作家，不仅智慧过人，而且容貌出众，是名副其实的美女作家。所以追求她的男人不计其数，光我见过的就不下5位，且一位比一位优秀，一位比一位成功。生意遍布祖国各地，足迹遍及大江南北，经常打着“机的”越山跨海地来看她。可惜到后来，都成了无言的结局。一晃10年过去了，现在，终于有了让她下决心出嫁的，想必他该是优秀之优秀了！

    我急匆匆跑到苓家，终于见到她的这位新男友，出乎意料，和我想象中的截然不同。看相貌，不能说英俊；论谈吐，并不显非凡；谈机智，无过人之处。再加他开来的那辆旧款桑塔纳轿车，让人一望而知，也没有多少财富。他和我礼貌地打个招呼，就下楼买东西去了。

    他一走，我转身拉住苓，还没等我开口，苓就笑吟吟地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的确，他不优秀，也不能算成功，就事业而言，根本无法和以前几位相比。”

    “那你为什么要和他好？还要谈婚论嫁？”我疑惑不解。

    苓笑了笑，没说什么，带我到厨房，打开冰箱门，指着里面的水果、蔬菜、饮料和糕点，说：“你看，这些都是他买的。这就是我决定嫁给他的原因。他没有辉煌的事业，也没有耀眼的财富，可是他知道我喜欢吃哪一种水果和蔬菜，喜欢喝什么口味的饮料，并把它们装满我的冰箱。我想，这就是日子吧。”

    我站在那，看着苓，一半是理解，一半是不甘。

    苓大概猜出我的心思，轻轻叹了口气，说：“大凡女人，都想找一个优秀的男人，优秀的男人也的确可爱。但是，可爱，并不等于可嫁。大凡优秀男人，他的精力，大部分都用在他的事业上了，要不然他也不会优秀。所以，和优秀的男人在一起，你能得到的，只是他空隙间的爱。而且，自古才子皆风流，优秀男人身边总是少不了女人，即使这空隙间的爱，也极有可能还要和别的女人分享。所以，你能得到的，除了一个让别人羡慕的耀眼的光环，里面真实的内容，只有你自己知道。”

    正说着，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苓忙跑过去开门，忙着接过他采购的一大包东西。我在一旁插不上手，转身走进客厅，随手拿起放在沙发上的一本诗集，翻看着。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交响曲，但很快，这声音就被一阵巨大的轰鸣声淹没了。我抬起头，望着窗外，一架飞机钻入云层。

    我轻轻叹了口气，合上诗集。这就是爱情吧。她就像是在云空中飞行，不管飞得多高，最终总要落回到地面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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