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小狐妃: 真祖天机玄狐
真祖天机玄狐
狐灭沉声道:“是的。本想在魔界断层尚未修复之前,我们妖族率先攻打魔界,抢占先机。无奈……如今竟被魔界抢占了先机。”狐灭说到这里,忽然心念一动,目光灼灼地看着南宫夜澈,道:“老弟,你方才说,今日之事,未必是祸。指的就是这个意思么?魔界大兵出动,是有意来摸清我们妖族的战斗力。但我们也借此同时知道,魔界断层已经修好,魔界蠢蠢欲动,妖界能够早做防备?”
南宫夜澈点头:“老哥,你终于想透了,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说,这件事回去以后,会转告妖王,让妖王通传各族,共同齐心协力以抗魔界来袭。何况这件事,你狐族才是受害最大的,谁也没资格来质问你,老哥只管放心,若哪个不长眼的妖族敢闹上千狐山,有我九尾山给你做后盾。”
狐灭感激道:“多谢老弟了。”
大敌当前,整个云霄店内,气氛瞬间凝重起来。若是狐王与猫王的猜测没有错,那么,魔界与妖族,很快就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争。战争最后,鹿死谁手尚未知,但无论如何,这天下百姓,又要因此遭殃了。
白灵心中想着,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为了尽快将魔尊已经转世重生之事通知妖界,南宫夜澈没有多留,当即便带着安知离开了千狐山。
老狐王在对着满殿的尸体沉默寡言了许久之后,才无奈地摇摇头,念动了净生咒,将所有的尸身彻底净化成灰。眼看着所有人都慢慢变成透明,然后消失在云霄殿内,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白灵惊讶地看着这一切,但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只好沉默。
倒是狐练楚,慢慢地走到芊思绮面前,郑重地说:“绮绮,你为了破坏我和小灵的婚礼,如此煞费心机,但却残害了这么多同族性命。按照狐训,早该千刀万剐。父王虽不杀你,但我绝不会原谅你。从今往后,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再看到你,懂了吗?”
“练楚,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原谅我好不好,练楚……”芊思绮目带恳切地看着狐练楚,轻轻地摇晃着他的胳膊。
狐练楚铁青着脸,面无表情地抬手,指向云霄殿门口,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滚!别让我再见到你!”
“练楚,别这样对我,我那么做,都是因为我太爱你……”芊思绮委屈地掉下一行泪珠。她的狐练楚,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绝情了呢?
然而,无论她怎样祈求,狐练楚始终不发一言。再看向老狐王,只见狐王背对着众人,朝云霄殿之上悬挂的狐仙之祖——天机玄狐的画像叩拜着,口里念念有词道:“仙祖在上,小女顽劣不知世事,今日闯下滔天大祸,我狐灭愿一力承担。恳请仙祖平息冤魂众怒,降罪于狐灭,饶了小女绮绮。”
那画像上的男子,风流俊俏,神情却又格外冷清孤傲。他穿着一身洁白的羽衣,双手背在身后,仿佛高高在上地睥睨众生。
待狐灭上完一炷清香之后,那画像上的天机玄狐周身竟然隐隐有白光浮动,白灵眨了眨眼睛,仿佛看到天机玄狐冷哼一声,不屑地开了口,声音朗若洪钟,震惊八方:“哼,我狐界竟然有此劣女,实乃狐族不幸!她今日执念成狂,你也不必替她求情。这罪,必由她自己来承担,只不过时机未到。狐灭,妖族即将面临灭顶之灾,若要化解此难,唯一人耳!”
“是谁?”狐灭情绪激动地仰头,神情恭敬地看着老祖先。
天机玄狐浑身沐浴在柔白色的光芒之中,目光淡淡地瞟向了白灵。虽是漫不经心的一瞥,却摄人心魄。
白灵一怔,只觉一股强大的威压感迎面而来,不由自主地低头,恭敬地说:“参见真祖。”画像上的天机玄狐,是狐族中第一个修炼成仙的狐狸,也便是所有狐妖的真祖。她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能得真祖垂见,真乃三生有幸。
但接下来,真祖的一番话,却让白灵困扰不已。
天机玄狐凝视着白灵,字字珠玑:“白灵,你身为狐妖,也是未来的魔后,三界六道众生,皆因你一念之差,而命运蹉跎。你要记住,切不可率性而为,知道吗?”
白灵疑惑地抬头,茫然不解地看着真祖。天机玄狐说自己是未来的魔后,那么,就证明自己依然会与东方毅在一起么?但真祖后面几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她情不自禁地点点头,再抬头间,只见画像上的天机玄狐似乎笑了一下,周身光芒逐渐淡去,画像恢复了原样。
狐灭怔怔地看着画像,自言自语道:“真祖,绮绮将会承受什么罪?她要怎么才能赎罪,真祖?……”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片寂静的云霄大殿。
看着老狐王为自己求情,芊思绮心中不是不感动。只是,想到狐练楚如此绝情,她仍然潸然泪下,痛哭失声。
狐灭转身,看着白灵,目光有些惘然:“小灵,你将会是天下苍生唯一的希望。”
“我?”白灵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瞬间觉得自己肩头无比沉重。她只是一只小小的狐狸精,只想修炼成仙尔后逍遥于天地间。若再有奢望,便是与所爱之人,携手并肩山林之间,一江一湖一草屋,一生一世一双人便足够了。但,蓦然之间,让她承担着三界六道众生之命运,这样重大的使命,她能承受的起来么……
白灵有些怯懦地问狐灭:“狐叔叔,真祖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要承担三界众生的安危?我又该怎么改变这一切?”
狐灭摇摇头,道:“天机难测,时机未到,谁也不知道。你只要记住真祖的话,时刻铭记于心,提醒自己不可行错一步。要知道,你稍有差池,三界六道,众生皆有可能因此毁灭。”
白灵一怔,没再说话。苏浅浅担忧地走上前来,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灵儿姐姐,别怕,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白灵心中一暖,感动一笑,戳了戳苏浅浅的胳肢窝,道:“傻丫头,你以后就照顾你的追风吧,他才是你最重要的人。灵儿姐姐无能,不能保护你,只希望你跟追风都好好的,不要再受到任何伤害。”
对于芊思绮打伤了追风一事,白灵一直心存内疚。毕竟,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芊思绮不会打伤追风。对此,吹风倒是无所谓。相反,他因祸得福能够修炼,他并不见得不高兴。远远地站在苏浅浅身后,他淡漠而又礼貌地朝白灵微笑着示意。
狐灭走到芊思绮面前,无视狐练楚,朝芊思绮道:“绮绮,是我不好,当初答应让你做王后,却没做到。但是,真祖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自己犯下的罪孽,需要你自己承担。我不赶你离开千狐山,从今日开始,你就闭门思过三个月。没有我的赦令,不准妄自出山,懂了吗?”
芊思绮委屈地看了狐练楚一眼,见他不为所动,只好恼怒地跺足,气恼地“哼”了一声,转身飞跑出了云霄殿。
狐练楚愁眉深锁,问狐灭道:“父王,如今狐族遭受重大伤亡,将来与魔界一战,该如何是好?”
老狐王抬头,深呼吸了一口气,道:“该来的总会来。放心,我狐族的力量远非你看到的这么弱,除了千狐山,一些修炼得道的散狐仙,平日都在云游四海。现下若妖族有难,大家谁都不能独善其身,他们也都会回来。”
说罢,狐王转身,盯着狐练楚,忽然眉开眼笑道:“只是,楚儿你身中那魔尊的火龙咒。火龙咒是魔尊万年的魔力所结,一旦中了火龙咒,几乎没命。你却侥幸得小灵的千年菩提果相助,如今性命无碍。但我想,万年的魔力已经被你体内灵力所化解,你的灵力应该也会突飞猛进才是。”
狐练楚越听越稀奇,听罢便动手去提取自己的内丹,半响,却沮丧地说:“没有,父王,我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变化。”
老狐王一愣,想了一会儿,才说:“不要紧,魔力转化为灵力,取敌之力量为你所用,岂是这般容易的。离开战还有些日子,你好好揣摩。一旦学会了运用这万年的魔力,对战之时,又增加了一分胜算。”
狐练楚点点头,暗暗发誓,一定要掌握好这股强大的力量,将来对战时方能保护小灵。
可白灵听完却抑郁不已。果真如狐王所讲,妖族与魔界开战,自己势必要代表狐妖一族。而练楚……他应该也不会放过东方毅吧。那样的话,毅,你会不会有危险?
云霄殿中,众人各怀心思,低头站着,一时俱都无语。
往日热闹非凡的千狐山,今日突遭变故,整座山上下都显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机。不光是云霄殿,一路向下,整座山都没有人声。
半空之中,谈无真衣抉飘飘,翻飞如雾。她一头淡蓝色的长发,如同薄雾,散落腰际,衬得她眉目清冷,冰肌雪骨。两弯黛眉轻蹙,如同远山含墨。樱唇微微翘起,怪异地打量着脚下不断飞掠过的千狐山一众小山坡,心中暗暗称奇。
待她飞落至千狐山最高的云霄殿外,蓝色身影便轻飘飘地降落在地,双手在前交叉相扣,神情肃穆而端庄,仪态万方地缓步走进了云霄殿。
半空之中,谈无真衣抉飘飘,翻飞如雾。她一头淡蓝色的长发,如同薄雾,散落腰际,衬得她眉目清冷,冰肌雪骨。两弯黛眉轻蹙,如同远山含墨。樱唇微微翘起,怪异地打量着脚下不断飞掠过的千狐山一众小山坡,心中暗暗称奇。
待她飞落至千狐山最高的云霄殿外,蓝色身影便轻飘飘地降落在地,双手在前交叉相扣,神情肃穆而端庄,仪态万方地缓步走进了云霄殿。
谈无真神情端庄高贵,缓步走到老狐王面前,微一点头,声音朗若清泉:“狐灭,很久不见。”
狐王一把苍白的胡子,因为激动而跟着上下抖动,颤抖着声音说:“无真……你来啦……”
“师傅!”白灵反应过来之后,欣喜地跑到谈无真面前,眼看就要扑到谈无真怀里,但谈无真原本和蔼可亲的脸上,瞬间有些冷漠起来。她淡然地叫道:“灵儿,许久不见,是不是你也忘了师傅,就连成亲这么大的事,都忘了告知师傅一声?”
白灵一怔,原本欣喜的表情渐渐掩去,她没想到与师傅分别已久,刚见面师傅就责备自己。但更没想到,能在此时此地见到师傅,故而白灵仍然十分高兴,说:“师傅,您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找不到你。再说,师傅你不是交代过,我此次下山,若结局未定,不能与你相见。”
“有这回事?”谈无真一愣,随即回想起来,的确,自己是那样说过。如今也不是与白灵见面的好时机。但她云游四海,偶到四方山时,听几只麻雀妖说,狐界王子狐练楚即将成亲,迎娶的也是一只狐狸精,叫白灵。谈无真掐指一算,那白灵果然是自己的徒弟。关心则乱,当即忘了自己交代过白灵的话,直从四方山飞了半天,才到千狐山。
但谈无真当然不能承认,自己忘了说过的话,便若无其事地转脸看着狐灭,道:“狐灭,我徒弟少不经事,可你儿子要迎娶我徒弟,你却怎地也不派人通传一声?”
狐灭一愣,随即苦涩一笑,神情复杂地说:“真真,这门亲事,还没成呢。”他可不敢说自己找不到谈无真,一言不合又惹怒了她,万一无真愤而离开怎么办……反正这种事,她也曾经做过。
这回轮到谈无真呆愣了一会儿,她定定地看看狐练楚,又转脸探询地问白灵:“灵儿,我不是听说你们今日戌时成亲么?现在戌时已过,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狐灭叹了口气,无奈地问道:“你来的时候,没发现千狐山有异样吗?”
谈无真皱眉,奇道:“千狐山一向很热闹,今日怎的一如反常的安静?”
狐灭沉痛地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简要讲述给谈无真,末了,问道:“无真,如今,妖族与魔界一战避无可避,你真的不打算过问此事吗?”
几百年前,因为预知魔王即将出世,狐灭曾经去玉山找过谈无真,希望她届时能够鼎力相助。当然,他去找谈无真,并非为了求助,而是找借口见她一面罢了。却不曾想到,也就是那一次令狐练楚对白灵一见钟情,才导致如今局面。
谈无真本已修炼成散仙,性子又极其闲散冷淡,对这件事原本不想插手。但转眼瞧见一旁的爱徒目含恳切之色,想到这件事与白灵终究也脱不了干系,到那时自己难道能置身事外么?她无奈地应承道:“事到如今,我想不管也不行了。”
狐王闻言大喜过望,激动得连声吩咐阿紫:“阿紫,去把我的长生殿整理出来。”
“不用了。”谈无真冷冷地拒绝了狐王的好意,走到白灵面前,说:“灵儿,你住哪里?师傅跟你一起住一段时间,正好也有些话想问你。”
白灵看了狐练楚一眼,苦涩地说:“我之前住的红鸾殿,已经被毁了。”
最终,老狐王就近安排了一间空闲的屋子,让谈无真与白灵居住。眼瞅她们师徒走出了云霄殿,苏浅浅与追风也相继离开。老狐王试图平复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对狐练楚道:“楚儿,这段时间,你务必铭记,好生揣摩体内的魔力,将它化为己用。”
狐练楚却恍若未闻,盯着谈无真的背影,突如其来地问道:“父王,千年之前,你去玉山,便是为了寻找谈无真前辈吧。今日留她,也只是为了日后妖魔两族之战么?”
老狐王身形略有一震,他背对着狐练楚,拄着拐杖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好生歇息去吧。”说罢不再看狐练楚,转身绕过他,准备离开。
“父王!”狐练楚对着老狐王的背影,用淡若秋水的声音问道:“父王,你就是为了无真前辈,声音一直对母亲诸多不满吧?因为你心心念念不忘无真前辈,所以才在明知母亲生我有难时,仍然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千狐山,最终也导致母亲抑郁而死。是不是?”
老狐王久久无语,半响,才一脸沧桑地问道:“楚儿,你问这些做什么?”
狐练楚低头,神情不无寂寥:“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
老狐王忽然转身,凝视着狐练楚,惭愧地说:“练楚,我对不起你母亲。年轻时,父王自诩风流潇洒,处处留情。却不料到最后竟……”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楚儿,你千万别学为父,以为能够百花丛中过,一叶不沾身。到最后,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
狐练楚神情淡漠,环手抱胸,自负道:“除了灵儿,我不会再对任何女人动任何念头。”
狐王嘴唇动了动,本想说点什么,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摇着头,无奈地离开了。
情之一物,倘若真能轻易看开,又何须徒惹这世间万千男女痴狂?
陷入爱情之中的男女,倘若真有丝毫理智,能够控制自己的心,去放弃明知不能得到的人,这世上,又怎会有那么多痛苦?
贪嗔痴,为人类最大的恶性。即便是身为狐妖,一旦修得人性,也同样看不破。老狐王自己,正是至今都不能勘破情关,才不能修炼成仙。
无真,你当初是怎样看透了这令人看困扰的情字呢?
你那样深深地爱着他,为了他不惜背叛狐族,他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你放下贪欢,意念成仙呢?
白灵与谈无真的居室里,朱门紧闭。
谈无真盘膝坐在木床之上,双手平放与两膝之上,一双看透一切的清明眼神锁住了白灵,认真地问:“灵儿,你可知如今,你已深陷情劫。若不能堪破情关,则此生成仙无望;若能放下情念,便能实现愿望,与师傅一样逍遥于天地之间。这些日子,该作何选择,想必,你已经有答案了吧?”
白灵跪在地上,面向谈无真,神情坚毅:“师傅,灵儿已经作了决定。”
谈无真目光闪动,右手食指习惯性地轻颤了一下,道:“你说罢。”
白灵忽然伏地,向谈无真行了个大祭拜,头磕在地上,朗声说道:“无论东方毅是人是魔,我都不会放弃他。他已经在我的心理生根发芽,灵儿拔不掉,也不想拔掉。”
谈无真柔和而复杂的目光久久扫着跪在地上的白灵,半天没有说话。
白灵胆怯地悄悄抬头,瞥了师傅一眼。见师傅并没有生气,意外之下,便大胆地直起了腰,小声问:“师傅,你不骂灵儿吗?”
谈无真淡淡一笑,苦涩地说:“骂你做什么?情关难过,否则这也不是我们修炼成仙的大劫了。师傅也曾渡过,以你的性格,做此选择,并不出乎意料。”
白灵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她没敢说,其实,在她心里,修炼成仙、与东方毅携手到老这两件事,其实根本就无需选择,更不需要用心去思考。但,她可不敢什么都如实相告。白灵侧着脑袋,好奇地问谈无真:“师傅,你说你也渡过情劫,那么,师傅你所爱的人是谁呢?”
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白灵才少有地流露出小女儿的娇憨可爱。而旁人所看到的白灵,结实淡然冷静,聪慧善良的女子。
谈无真被爱徒的问题引得一阵怅然,她怜爱地看着白灵,道:“起来吧,好端端问这些做什么。”
白灵听话地站起身,向前两步,走到谈无真面前,不依不饶地推测道:“那个狐王居然叫你真真,似乎很奇怪……唔,师傅你跟他说话也很奇怪。啊……我想起来了,千年之前,就是他去玉山冒着大雪要见你。师傅,你跟狐王是不是……”
“是你个头!”谈无真蓦然起身,伸长了手在白灵头上敲了一下,走向窗台边,眼神枉然地看着窗外,板着脸,没好气地道:“这段日子你修炼的如何了?让为师来检验一下你的成绩。”
修炼……自从下山之后,自己大多时间都在偷懒,哪里有认真修炼过?白灵朝谈无真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眼珠骨碌一转,走上前去,搀着谈无真的胳膊,撒娇道:“师傅,说嘛,你跟狐王是不是也有什么隐情?啊,还有,我想起来了,有一个昆仑派的道长,道号空空道人,他听说你在玉山,就去找你了。你给我的那串驱妖茶晶手镯,我也送他了。他说,那原本就是他送你的礼物,但是后来……”
“够了!”谈无真骤然转身,一脸寒冰。
“呃……”白灵一愣。师傅这般严肃冷酷的表情,非常罕见。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触怒了师傅,只得乖乖地闭上了嘴。印象中,仿佛师傅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发怒过。
白灵委屈地低头,一双大眼睛泫然欲泣。她想了想,便说:“师傅,那……我出去修炼了,今晚月光很好。”说完,白灵头也不敢回地离开了房间,急匆匆走到了山林间。
谈无真扭回身,看着白灵离开的背影,眸光里情绪复杂,低低地絮叨着:“灵儿,对不起……如果有一天,你知道真相,希望不要恨师傅……”
“呃……”白灵一愣。师傅这般严肃冷酷的表情,非常罕见。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触怒了师傅,只得乖乖地闭上了嘴。印象中,仿佛师傅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发怒过。
白灵委屈地低头,一双大眼睛泫然欲泣。她想了想,便说:“师傅,那……我出去修炼了,今晚月光很好。”说完,白灵头也不敢回地离开了房间,急匆匆走到了山林间。
谈无真扭回身,看着白灵离开的背影,眸光里情绪复杂,低低地絮叨着:“灵儿,对不起……如果有一天,你知道真相,希望不要恨师傅……”
朗月星稀,树影斜疏。
千狐山的山顶上,白灵气恼地站在树林间,对着天上的圆月,委屈地抱怨道:“灵儿现在没人疼爱了,师傅不要我了,东方毅也走了。以后,我该怎么办?”
正自怨自艾间,一道灰色人影忽然从中空飞落,落在白灵面前,欣喜地交出了声:“小女娃,在这里见到你太好了!”
白灵循声看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一段时间与自己分别的空空道人。他此时一身灰色道袍,但道袍上下多处破破烂烂,仿佛饱经风霜。而他的面上也风尘仆仆,像是疲累已极。但在看到白灵时,整个人却忽然精神起来,双眼炯炯有神地叮着白灵,一叠声问道:“你师傅是不是也在千狐山?我就知道她是来这里找你了,她在哪里,快告诉我!”
白灵看着空空道人,将全部怒气都迁怒到他身上,撒泼道:“我不知道!什么师傅不师傅的,你这臭道士,我凭什么要把我师傅住的地方告诉你!你们都是坏人,全都是坏人!”白灵说着,忽然手指间飞起两道灵力,直窜空空道人身后巨大的榕树而去。
空空道人灵巧避开,一左一右两颗双人合抱的榕树,瞬间应声而断。
空空道人吓了一跳,吃惊地看着白灵,走到她面前,怪异地说:“小女娃儿,你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谁惹你了,来,告诉我老道士,老道士我别的本事没有,替你出气一定没问题。”
白灵眼珠骨碌一转,似笑非笑地看着空空道人,询问道:“真的?要是谁惹我生气了,你保证一定替我出气吗?”
空空道人拍了拍胸口,保证道:“肯定的,我跟你特别有缘。虽然我老道士活了几千年,快成了妖怪,也没有妻儿,但是,我还真想有你这么个古灵精怪可爱乖巧的女儿呢。”
“噗……呵呵,我很可爱吗?”白灵被空空道人逗得噗嗤一笑,全然忘记了片刻之前自己还在生气,小女儿神态十足。
空空道人喜爱地看着白灵,说:“当然了。说,谁欺负你了,老道士我去把她捉来,你再欺负回来。”
白灵嫣然一笑,指着树林掩映里的一间红漆木门,道:“去吧,欺负我的人就在那里。你去帮我把她抓起来。”
“好嘞,你在这里等着,老道士这就给你报仇雪恨!”空空道人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来千狐山的目的,径直朝着红漆木门飞去。在他看来,白灵虽然是狐妖,但却善良可爱,欺负她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故而,空空道人十分不客气地闯了进去,木门“砰”地一声被撞开,空空道人一声断喝:“妖怪,出来!”
谈无真默然转身,一双清冷如星的眸子静静注视着空空道人,没有说话。
屋子里并没有烛火,但木门大开,借着皎洁的月光,空空道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恍若谪仙的女子,痴痴地唤道:“真真……怎么是你?”
谈无真移开了视线,面无表情地反问:“怎么就不能是我?怎么,空空道长,还想再抓一次妖怪吗?”
“不是,真真,我不是那个意思……”空空道人一时语塞。谈无真一句话,令他想起了两人初见时的情形。那时候,空空道人刚出师门,四处降魔除妖,以自己替天行道为傲。当他初遇谈无真时,谈无真尚未修炼成仙,只是一只九尾灵狐。
那时,空空道人云游四海,偶遇谈无真,见她以狐妖身份公然出现在人间,便下定决心要除去她。但谈无真却辩称自己从未谋害人命,空空道人不信。几经调查之下,才发觉她所言不虚。一来二去,逐渐地,两人竟已情愫暗生。
如果一切都回到当初,自己没有执著地要除妖,该有多好。空空道人呆呆娣看着谈无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一直以来都在找她的踪影,但却从没想过,是以这种方式遇见。本有千言万语,却瞬间无语凝噎。
谈无真冷笑一声,转过身背对着空空道人,问道:“既然不是来抓妖,你来干什么?”
“我为寻你而来……”
但,这句话却哽在空空道人喉咙,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道长,你不捉妖,站在这里干什么?”谈无真讽刺地问。
空空道人一呆,木讷地指了指身后,说:“那个……是灵儿让我进来的,她说有人欺负她……”
“所以你来帮她出气?”谈无真讥嘲地问,唇角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纵然多年未见,但这老道士的性格,却丝毫未变。
空空道人失语,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是你……”
“是我就更要抓了。”谈无真再次转身,眼神直直看着空空道人,一股脑地说:“臭道士,让我实话告诉你,白灵是你的女儿。当年,是我杀了她娘,把她从娘亲怀里抢过来,多年不能与父亲相见。这样,你是不是一个杀了我?”
这不是真的——屋外,白灵捂住了嘴巴。怎么可能,这一定是假的。师傅待自己那样好,怎么可能会杀了自己的娘亲?师傅心性善良,那样恶毒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做得出来?不,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假的!
果然,屋内的空空道人在呆愣了许久之后,也下意识地反驳道:“真真,你在瞎说什么呢?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找到你,不想见到我。如果你这么讨厌我,那……那我这就走,你别胡说。”
“我没胡说!”谈无真目光灼灼地看着空空道人,一步一步,带着逼人的气势,走到空空道人面前,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道:“来,往这里来刺!杀了我,替安真报仇,替灵儿出气!”
“不!你别胡说,我不信,不信!”空空道人惊恐地退后一步,眼神却仍旧看着谈无真。因为彼此太过了解,所以他知道,谈无真绝不会开这样的玩笑,但……这不是真的,不是!
理智仍然拒绝相信这是事实,但谈无真却不肯放过他。谈无真冷冷地凝视着空空道人,说:“这几百年,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不告而别吗?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
“因为,当年,在我好不容易从狐灭手中逃走,离开千狐山去找你时,却发现你跟安真在一起。我知道你不爱她,但是,你却让她怀上了你的孩子。我不能忍受别的女人跟我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我的好姐妹。所以,我强行带走了安真。当安真生下灵儿之后,我便杀了她,带走了灵儿!我恨你!恨你的不忠,恨安真对你的引诱,恨白灵的出生,恨命运的不公,恨这一切!”谈无真说着神情越来激愤,眼角悄然有泪。
这几千年来,她日夜与白灵相处。初时,不知该如何与小狐狸相处。逐渐地,待小狐狸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谈无真。小狐狸朝她璀璨一笑,化解了她冷漠的心。谈无真学着与小狐狸相处,教会她修炼,享受着小狐狸对她的依赖……师徒之间,情如母女。只是,每当看着白灵纯真无邪的笑容时,谈无真便会想起,自己杀了她的母亲,让她不能与父亲相见。这样的罪孽,时刻煎熬着她的心,令她一刻不得安生。
空空道人已经退到了门口,脚步站在门槛处,不敢大声呼吸。
谈无真的神情忽然有些扭曲,她仰头哈哈大笑,笑着,逐渐冷下了那张绝色的脸,漠然道:“这几千年,我虽已堪破情关,修成散仙,但我的心却无时无刻不在地狱里忍受痛苦!我四处云游,从不在一个地方过多逗留,但是,我的心……我的心,忘不了这一切!”
空空道人呆呆娣看着谈无真,只是木然地重复着一句话:“这不是真的……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谈无真一头蓝色发丝无风自动,周身衣衫裂帛如锦,绝美的面孔变得狰狞恐怖:“杀了我,为安真报仇,为灵儿报仇,快点,杀了我!”
空空道人避无可避,忽然扭身奔了出去,远远地站在月亮之下,口中喝道:“我不信,我不信!”
“师傅,这是真的吗?”
皎洁的月色之下,一袭白衫的白灵脸上挂满泪痕,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的谈无真,心中滋味万千。与空空道人一样,白灵并不相信这是真的,忙不迭地说:“师傅,你是在跟那个臭道士开玩笑,对不对?师傅你很讨厌他,不想看到他,我替你赶走他好不好?”
谈无真在见到白灵的瞬间,瞳孔收缩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如常,冷冷地一甩宽袍,走出屋子,沐浴在月色之下,静静娣看着白灵,点头,轻声说:“灵儿,我是你的杀母仇人,我教你修炼,让你入世,为的不过是看你痛苦。来吧,杀了我。”
“师傅,这是真的吗?”
皎洁的月色之下,一袭白衫的白灵脸上挂满泪痕,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的谈无真,心中滋味万千。与空空道人一样,白灵并不相信这是真的,忙不迭地说:“师傅,你是在跟那个臭道士开玩笑,对不对?师傅你很讨厌他,不想看到他,我替你赶走他好不好?”
谈无真在见到白灵的瞬间,瞳孔收缩了一下,却又很快恢复如常,冷冷地一甩宽袍,走出屋子,沐浴在月色之下,静静地看着白灵,点头,轻声说:“灵儿,我是你的杀母仇人,我教你修炼,让你入世,为的不过是看你痛苦。来吧,杀了我。”
白灵泪如雨下,身体难以自抑地轻微颤栗起来:“师傅,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为什么骗了我这么久……”大脑仿佛已经停止了运作,只是傻傻地看着谈无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谈无真哀伤地看着白灵,眼神中闪过一抹愧疚,怜爱地说:“灵儿,为师已经修炼成不死之身。但是,我的灵珠却可以为你所破。你若恨我,那就杀了我吧。”这几千年来,她日夜忍受着内心的煎熬,已经无法再忍受下去。谈无真知道,真相总有一天会被揭穿,也曾想过亲口对白灵说出这些罪,却开不了口。今夜,因为空空道人的出现,谈无真再难压抑自己的负罪感,便不管不顾地说了出来。因为心绪紊乱,并没有放出灵识去检查附近的气息,根本没料到白灵会偷听。在一瞬间的失神之后,她却又很快冷静下来。既然灵儿早晚都会知道,那么,就让她早做决断吧。
白灵瞬间飞身至谈无真面前,手中的红绫柔软如蛇舞,裹住了谈无真的皙白脖颈,咬牙切齿道:“我要为娘亲报仇,你去死吧!”
红绫霎时越来越紧,紧紧地缠住了谈无真的脖颈。谈无真不动也不反抗,只是深深地看了白灵一眼,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白灵气急,抓在手端的红绫用力一拉,勒住谈无真脖颈的红绫变得坚硬如钢,割裂了她莹白如玉的雪肌,脖颈处,出现了一条细微的青紫痕迹。
空空道人呆了一呆,半响才终于反应过来,急忙冲上前,站在白灵面前,将红绫一端用力向谈无真拉去,不让红绫勒到谈无真。一边焦急地大喝:“灵儿,你在干什么?快放开!”
白灵红了眼圈,恼恨地瞪着空空道人,娇叱道:“臭道士,滚开!”
“灵儿,你不能这么做!”空空道人大急,见白灵无动于衷,朝身后的谈无真爆喝道:“真真,快躲!”
白灵盯着空空道人,委屈地哭诉道:“让开,臭道士,你不为娘亲报仇,我要报仇!”说罢,略一咬牙,愤恨地看了一眼对面紧闭双眼的谈无真,双手稍一用力,往红绫上注入了三分灵力。
空空道人见状,无奈以手掌紧紧拉住了红绫,用道力阻住了白灵的灵力,急切道:“灵儿,我是你爹!你不能这么做,她是你师傅!你若杀了她,你便是不仁不义;爹知道你想报仇,可爹不愿让你日后活在后悔里!”
白灵一怔,神情愠怒,剁足道:“谁是你女儿?你不为娘亲报仇就算了,别拦着我,我没有你这样的爹!”
空空道人心中发苦,却仍是耐心地劝道:“灵儿,你可以不认我这个爹,可是养育你长大、教你修行之法的师傅你也不认了吗?你娘亲虽然生了你,却从没抚养过你一天;你师傅多年来对你的悉心教导,你都忘了吗?”
白灵手中的红绫在颤抖,她眯着眼看去,只见谈无真双眼紧闭,神情凄苦,却毫无反抗之状。往日端庄高贵的谈无真,此刻闭着眼睛,声音凄楚地对空空道人说:“臭道士,你让开,这是我们师徒的事情,不必你来插手。”
空空道人回头看了谈无真一眼,见她神情坚决,只好不甘地松开了手。从来都是这样,谈无真说一,他便不敢做二。对谈无真的话,他只能遵从。
空空道人垂着头,丧气地走到一旁,目光复杂地看着红绫两端的女人。一个是他此生挚爱的女人,却阴差阳错伤害了她;一个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自己从未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没有关心过她,又哪来资格阻止她要做的事情?
谈无真的面色雪白,她忽然睁开了眼角,淡淡地看着白灵,声音平静地说:“灵儿,希望师傅的死,能够抚平你心中的仇恨。不要恨你爹,他一直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谈无真说完这话,又闭上了眼睛,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空空道人听着这话,不知是何滋味。
白灵恨恨地看着谈无真,手上的灵力又加注了两分。但,谈无真的话在她心中惊起了一圈涟漪。师傅,她是自己的师傅……难道,自己真的要杀死她吗?
空空道人的话在她耳旁回荡着。白灵想起来,这几千年来,师傅一直对自己视若亲生,亲力亲为地教自己修行之法,偶尔虽然严厉,更多的时候却都很慈爱。怕自己孤单,她总是为自己讲述六界之内的各种趣闻,一来为了让自己增长见闻,二来让自己日后遇上妖魔多有防备。师傅的用心良苦,她又岂能不知?
白灵还记得,有一日,她曾经欢蹦乱跳地问师傅,为何不再多收几个徒弟,这样自己就是大师姐,有了师弟师妹,在玉山修行的日子就不会寂寞了。
谈无真微微一笑,温柔地看着她,说:“师傅若多教几个徒弟,势必要分心,就不能一心一意地教导你了。”
白灵侧着头想了一会儿,嫣然一笑:“那师傅还是不要再收徒弟了,灵儿是师傅唯一的徒弟,只有灵儿才能享受师傅的宠溺!”
谈无真感慨一笑,点头,说:“放心,师傅永远只有你这一个徒弟。”
师傅她,是真心把自己当女儿来爱护的吧……
就连自己手中的红绫,她用来杀死师傅的红绫,也是师傅运用了千年灵力,采集西天最纯洁无染的云彩,与雨后七彩虹炼制而成。平时柔软无物,携带方便,但使用起来却颇为得心应手,又符合自己所学的法术。师傅她处处为自己设想周到,可她一定没想到,有一日,自己会用她送给自己的红绫来杀她……
师傅心性淡漠,爱好四处云游,但因为自己喜爱玉山,便在玉山雪顶,一住上千年。自己入世渡劫时,师傅担忧不已地,送了自己那道九命天道符……
往日与师傅相处的一幕幕,从白灵眼前如同白驹过隙,一一闪现。她看着谈无真那绝美凄然的表情,忽然痛哭一声,撤掉了谈无真脖颈间的红绫。红绫自动飞回白灵袖中,白灵恼恨地朝谈无真泣诉:“我不会杀你,但我也绝不会原谅你!我要你永远活在内疚中,我要你永远痛苦地活着!”
白灵说罢,扭身飞离,白衫在树影间几个起掠,人便已经消失无踪。
“灵儿!”空空道人伸长了脖子,正准备追过去,却见谈无真已经软软地向后晕了过去。空空道人焦急地奔过去,扶住了谈无真,关切地问:“真真,你怎么样?”
谈无真微微睁开眼睛,抬眼看向空空道人,有气无力地说:“臭道士,你还不去追。快去,别让灵儿有事。”
空空道人伸手点了谈无真的穴,让她体内翻滚的气血停止涌动,道:“放心吧,你对灵儿了解比我深,她岂会想不开?让她一个人安静下来想想也好。”说罢,便扶着谈无真,慢慢地向室内走去。
寂静的室内,明月撒了一地,谈无真与空空道人对面而坐,两人都没有说话。
半响,谈无真才凝望着空空道人,问道:“你不怨我吗?”
空空道人摇摇头,声音沧桑而感伤:“不。我不怪你,要怪,就怪我自己。谁让我当时太过固执,坚持要收你,你才会被狐灭带走。可是你走后,我到处找你,却怎么也找不到。就在那时,安真出现了,她告诉我,你本是狐灭的狐妃,你爱是人是狐灭。我……我那夜喝醉了酒,才会把她错看成你。你说的对,我既然爱你,就不该让她有了我的孩子,是我对不起你。”
谈无真静默半响,才开口道:“其实,这也怪不得你。安真跟我,本就长得十分相似,何况你酒醉之下,自然会看错了人。我从狐灭手中逃走,离开千狐山去找你。可我到了昆仑山,却没找到你的踪影,倒是发现了安真,她在给你浆洗道袍。我问她你去了哪里,她却故意不说。我一怒之下,便带走了她,后来也铸成大错……”
那天夜晚,谈无真与狐安真静静地坐在树林间,无真冷冷地注视着狐安真,半响,才恼怒地收回了视线,怒骂道:“死道士,臭道士,我恨你,恨死你!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喝你的血,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安真怯怯地看着谈无真,温声道:“无真师姐,其实,空空心里爱着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是我趁他喝醉,用狐媚术引诱了他。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吧。你放过空空,行吗?”
谈无真本就恼怒非常,听安真一口一句“空空”,更加怒火攻心。霍地一身站起来,走到安真面前。清冷的月辉之下,无真居高临下斜睨着安真,道:“放过他?我凭什么?臭道士背叛了我,不将他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
安真捂着高高隆起的肚子,艰难地说:“无真师姐,看在我的面子上,求你放过空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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