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小狐妃: 灵儿,我只要你
灵儿,我只要你
城外,南湾山的小溪边,白灵落地后转了一圈,环顾四周,只见绿草茵茵,草地上有落花随风飘舞,溪水潺潺。这地方四面环山,山清水秀,的确是个风水宝地呢。她皱眉,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向溪流最湍急的一段。溪边,那株半人多高的及膝小野花在迎风摇曳着,似乎开得正艳。
白灵怯怯地走近,轻轻地弯腰,蹲下身来,一手轻轻捧着一朵开得灿烂的小白花,忧心忡忡地自言自语道:“灵儿,不怕,你一定要鼓起勇气。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揭开真相。”不管这凝碧软玉会是葬在谁身边……自己都必须得挖出它,不是么?
想着,她站起身来,慢慢走到早先预测的地方,闭了闭眼,慢慢提起灵力,集中到右手食指间,当灵力流向手指,她再次睁眼,默念了一句安魂咒,然后灵力缓缓流向草丛。固守元神,感受着凝碧软玉的气息,白色的光华准确无误地挖开了最上面的一层泥土,露出了一块绿色的椭圆形碧玉。只是,那玉却佩戴在一个身着华服的女尸身上。
白灵乍一见到这一幕,被吓了一跳。她原本最坏的推测是,那身佩凝碧软玉的救命恩人,那个千年之前的书生已经死了……可是自己见到的却是一具女尸。转念安慰着自己,这就意味着那书生还没死。忐忑不安的心这才平静了不少,她缓缓看向那具女尸,只见女尸容貌清秀可人,仔细看去,却有几分面熟……白灵蹙眉,站近了一些,十分认真地观察着。她肯定自己没有见过这具女尸,那么,为什么会如此面熟呢?带着些许疑惑,不解地看着女尸的眉眼,唇鼻……
忽然,心中一个惊雷“轰”地一声炸开。这女尸的样貌,与欧阳婉儿笑起来时的样子,若仔细看上去,竟有几分相似!
但是,这不可能是欧阳婉儿的姐姐。婉儿说过,她的姐姐杨仪早已凌迟处死,尸身不留……而这具女尸显然已死去多年,但因为有神器凝碧软玉的守护,仍旧面如美玉,肌肤吹弹可破,甚至握住凝碧软玉的纤纤玉指还长长了指甲。
她是谁?
一个念头在白灵心中闪过。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揣测,却又知道,那多半与事实相差无几……白灵想起那日,她气冲冲地闯进了中和殿,要求东方毅为自己寻找那身佩凝碧软玉之人,当时东方毅怎么回答来着?
对了,东方毅说,那个人已经死了,他找不到。
而师傅虽然说天机不可泄露,未曾告诉那人是谁,却说自己一定会找到他。那么,东方毅他在撒谎无疑了……而这块玉……它与东方毅有什么关系吗?
白灵目光灼灼地看着女尸手中的凝碧软玉,陷入了良久的沉思中。她知道,若是取过这凝碧软玉,埋在泥土里的女尸必将瞬间灰飞烟灭。只因凝碧软玉是神器,这几年埋在地下以精气保护着她,才不至于令她尸身腐朽。而此刻若拿走凝碧软玉,必将会加速她尸体腐烂的速度,甚至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城郊外的南湾山脚下,白灵久久地蹲在溪边,望着那女子宛如沉睡的面容,陷入了艰难的抉择之中。
而皇宫中,东方毅在逐月的通报之下,迅速奔向了宫门口。仔细询问了看守宫门的侍卫,才知道白灵并未擅闯出宫,而是去往御花园了。逐月松了口气,不由安抚道:“皇上,既然灵妃娘娘在御花园,那皇上还是先去中和殿议政吧,是属下莽撞了。”正是议政的时间,他却迫于东方毅的圣旨而不得已闯进了中和殿。没想到东方毅听闻白灵要出宫,抛下满朝文武大臣不说二话便跟着自己出来了。
东方毅却不理会逐月,径直皱着眉头向御花园走去。他有一股不安的预感,总觉得这灵儿古灵精怪,不知道会搞出什么花样来。
御花园中,追风抱着小白兔,寻遍了各个大小角落,却都没有见到白灵。眼看着东方毅面色阴沉地向自己走来,他一阵头皮发麻,抱着小白兔上前参见。
东方毅看看他手中的小白兔,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冷漠而威严地问道:“灵儿呢?”
追风闻言如堕冰窖,战战兢兢地说:“皇上,灵妃娘娘的小白兔跑的不见了,属下奉灵妃娘娘指令,去捉这兔子,属下回来之时,灵妃娘娘已经不见了……”
东方毅眼神冷冽:“是吗?追风,朕的旨意,是让你寸步不离地守护灵妃吧?如今你丢了人,就打算这样交差吗?”
追风“呼”地一声单膝下跪,掷地有声地请罪道:“皇上,属下有罪!属下办事不力,自愿领死,请皇上赐死!”
东方毅正要说话,忽然身后的桃花林间信步走出一身白衣的女子,声音清澈如粽粽泉水:“谁说我不见了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么?”
东方毅转头,对上了那女子淡漠而疏离的眼睛,她唇角明明含着一抹笑意,不知为何却叫人觉得分外疏远。
白灵走近了他们,看也不看东方毅一眼,却扶起地上的追风,笑盈盈地说:“追风,你真是太大惊小怪了。我不过是想看看花儿,一时间走迷了路,这御花园又这样大,好不容易才找了过来。来,把我的小白兔给我吧。”
“咯吱……咯吱”小白兔一回到白灵怀中,两条后腿便不停地乱踢,嘴里发出谁也听不懂的声音。
东方毅见白灵安然无恙地出现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不知为何胸口却依然觉得很闷,他大手一挥,追风与逐月得令,悄无声息地离开。
桃花林间,一树粉粉白白的桃花雨瓣在微风的吹拂下,飘飘扬扬地落了树下两人的一身。东方毅眯着眼睛,凝视了白灵许久,才忽然出声道:“女人,说吧,你去了哪里?”她虽然说自己并未离开,但东方毅眼尖地瞧见了她鞋底的一抹黄泥。这皇宫里四处皆是青玉铺地,便是御花园的草地也都有花匠打理。虽然昨夜才下过一场雨,但她若在皇宫之内,是断然不会踩上黄泥的。
白灵痴痴地看着东方毅,长久地没有回答。桃花瓣洒落在东方毅眉间发梢,他那俊美如玉的容颜更显邪魅。一头墨黑长发随意地披散着,却冠了一支碧玉簪,更衬得星目如画。挺拔修长的身体傲然立在自己面前,黑色长袍随风飘动,这男人,这样看起来是如此稳重,给人一种强大的存在感与威压感,却又莫名地令白灵觉得心安。
只是,他却不是属于自己的。白灵低下头,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声音幽怨:“皇上又何必多问呢?这普天之下,所有的女人都是你的,你的后宫之中,有那么多妃子,也并不缺我这么一个。那么,你又何必抓牢我不放呢?”
东方毅忽然激动起来,上前攀住了她的双肩,眼底深邃得如同一汪看不透底的湖水:“朕不要!朕说了,我什么女人都不要,我只要你!”
白灵低头看着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向后退一步,那双大掌的主人却丝毫不曾动摇。她只好无奈地说:“东方毅,我再说一次,你我终究不是一路人。放我离开吧,如若不然,恐怕有一天,你会后悔莫及。”
东方毅狂热的眸子射进了白灵的心里,看得她有些发慌:“不!朕绝不后悔,朕一生一世,只要你,朕只要你!”
白灵紧闭了双眼,想起了南湾山下,溪边的那具女尸,又想起了姚宜景与欧阳婉儿,终是深吸一口气,目光清澈而坚定地望着东方毅,一字一句地说:“东方毅,如果我告诉你,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不是你。我不想留在你身边,我只想离去,我不要和你在一起呢?即使这样,你也要我吗?”
东方毅久久地凝视着白灵,仿佛要从她的眼眸中找出一丝撒谎的迹象来。
然而没有,过了许久,白灵十分平静地移开他的手,柔声说:“皇上,灵儿只不过是你后宫女人中的一粒沙尘,请皇上不要弃珠捧沙。就当我只是一个过客吧,放了我,也放了王大爷他们一家人,我求你。”
她那样深深的哀求的目光,令东方毅心中一软。回想起来,初见白灵时,她在中和殿那纯美璀璨的笑容,纯净得毫无一丝杂质。然而最近,自己却愈来愈少的见到她的笑容了。是因为自己禁锢了她么?
白灵以恳切的眼神看着东方毅,良久,东方毅抽回了手,十分失落地说:“如果这是你要的……让朕想想。让朕好好想想……”
这正是自己日夜梦寐以求的,不是么?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听到东方毅说出这番话,心里却又隐隐有些失落?白灵不敢多想,只是微微曲了一下膝盖,轻声道:“皇上,灵儿告退。”她不再以臣妾相称,也不再直呼东方毅的大名。只因为,在她心里,这必定是告别了。若东方毅一旦想通,放自己离去,那时自己便可悄悄离开皇宫,而不至于连累了王大爷他们一家人。这后宫中有这么多嫣红翠绿,他一定会很快就忘记自己的……
白灵深深地看了背对着她的那个男人一眼,将男人高大魁梧的背影铭记于心中,尔后转身,脚步轻飘却飞快地离开了御花园。
回到未央宫中,白灵仍旧心跳如鼓,她放下小白兔,自乾坤袋中掏出凝碧软玉,凝神沉思着。
苏浅浅蹦到她面前,欢快地用尾巴扫了一下白灵的柔荑,疑惑道:“灵儿姐姐,这就是你一直苦苦寻找的凝碧软玉吗?”
白灵点点头,十分诧异地说:“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在御花园里,我感觉它好像一直在蠢蠢欲动,好像想奋力从乾坤袋中跳出来一样。”
“灵儿姐姐,你不是说神器都是十分傲慢冷漠的吗?只有在见到自己的主人,或者是需要认主的时候,才会十分不安分。那刚才凝碧软玉动作这样大,难道是因为它要认东方毅为主人吗?”
苏浅浅的一句话,如一道晴空霹雳,划开了白灵心中那块不愿承认的地方,戳中了她的心脏。她一瞬间面色惨白。
“灵儿姐姐,你怎么了?”小白兔长尾巴一上一下地翘着。
白灵将凝碧软玉收进了乾坤袋中,勉力定了定心神,安抚小白兔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她还记得,自己入宫那日,在东门,一个年老的嬷嬷看着自己的背影,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她说,自己是另一个杨仪,却不知是福是祸。当时自己没有留意,现在想来却大有深意……东方毅待自己这样好,是因为自己也与那死去的女尸有几分相似么?
“浅浅,你快去,去找李嬷嬷过来,就说我有话要问她。”白灵仓促间下了决定,有些心神慌乱。
小白兔疑惑地看着她,两只爪子趴了趴红木梨花桌:“灵儿姐姐,你忘了我是兔子,我怎么能去找李嬷嬷呢?”
呃,是自己慌乱间失去理智了。白灵朝她嫣然一笑,捏了捏小白兔毛茸茸的脸,说:“那你给我乖乖的,我要传李嬷嬷进来问一些话,你可不许捣乱。”
“知道啦,人家一向都很乖的嘛……”灵儿姐姐也真是,这还用吩咐吗?虽然自己经常给她闯祸,可是那都是无心之过嘛。总体来说,她还是一只非常可爱活泼的小馋猫……哦不,小白兔的。
李嬷嬷听了传唤,不一会儿便低着头恭敬地迈着碎步进来了。这是白灵入住未央宫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唤她侍候,其余时间都由得宫中的婢女太监们自由活动,这样好的主子,各人都从未见到,尽力做好自己本分工作之余,也都十分开心。
白灵见李嬷嬷进来,便上前扶着她,柔声道:“李嬷嬷,进来坐吧。”握着她手臂的刹那,明显地感觉到李嬷嬷体内的精气不足,气血在向外流走。人的生命是以精神气血为支撑的,若一个人精神气血都到了尽头,生命自然也走到了尽头。白灵想着,手指轻轻一动,便灌入了一股纯正柔和的灵力到李嬷嬷体内,帮助她身体内的精神气血调和身体。得到这一股灵力,李嬷嬷的身体顿时如同即将干涸的小河中又注入了一汪活水,灵力带着她原本的精气四处游走,很快,李嬷嬷就觉得浑身舒坦,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腰痛的老毛病似乎也减轻了些。
白灵执意扶着李嬷嬷要与她对坐,李嬷嬷推辞不过,忙惶恐地说:“娘娘,这于理不合,老奴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能得娘娘疼爱,已是十分感激,怎么能与娘娘平起平坐呢,这万万不敢……”
白灵好笑地扶着她在太师椅上坐下,自己又走到另一边坐下,道:“李嬷嬷,你就坐下吧!我要说的话很多,你如果不坐,那我也只好站着陪你了。”
闻言,正欲起身的李嬷嬷只好又坐下,却是只肯坐一半,斜着半个身子对着白灵,十分谦卑地问道:“娘娘有什么事吩咐,老奴粉身碎骨也要为娘娘办到!”在她看来,在这皇宫里面,主子若待下人如此恭敬,必是有求于人。而主人有求于人通常都不会是好事,但这娘娘入住这么久也没见她争宠过,想必要自己做的事也不是什么坏事。
白灵呵呵地笑,给李嬷嬷倒了一盅水果茶,推到李嬷嬷面前,语气和蔼地说:“李嬷嬷,灵儿这次真的有些事情要烦请李嬷嬷了,只望李嬷嬷据实相告,灵儿感激不尽。这水果茶是灵儿采集了御花园中上好的果子,精心熬制了许久,以宫外的温泉水冲泡的,喝了对您老的身体大有裨益,灵儿无以为报,就以这茶水先当作谢意,感谢李嬷嬷了。”
李嬷嬷不胜惶恐地站起身来,又要推辞,白灵无奈,只好说:“李嬷嬷,我要问的事情十分隐秘,你不必推辞,这茶水你受得起。喝吧。”
李嬷嬷感动地看着那盅茶,这茶看上去竟有三层颜色,最上面一层是红色的,红如鲜血;第二层却是黄色的,黄如鸡蛋黄;第三层绿如树叶。闻上去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异香,她纵然在宫中当差多年,见多识广,却也没见过这样的茶水。见白灵殷切地望着自己,李嬷嬷心有所动,于是只好仰起脖子,将那茶水一饮而尽。
白灵见她喝完,这才皱眉,十分认真地问:“李嬷嬷,你可知道一个叫杨仪的女人?”
李嬷嬷放下茶盅,见白灵愁眉紧锁的样子,不由心中暗暗吃惊。心道娘娘果然是先问话,尔后封口。也罢,想着自己已是风烛残年,却能得娘娘如此善待,如今她虽不得已而让自己饮毒,死后必定能让自己落得一个好葬。想着,李嬷嬷眯起了眼睛,似乎沉浸到往事之中,声音沙哑地说:“杨仪?不错,大约是在三五年前,宫中确实有着这么一个人。”
“哦?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白灵显得十分感兴趣。
“杨仪的父母皆是平民百姓,以这样身份入宫的女人,多半没有银两打发管教姑姑。一般即使入宫,也多是当个粗使丫头。而这杨仪,却是在殿选之时,被皇上一眼就看中了的女人。当时就封了她妃位,皇上对她宠爱至极,甚至为了她曾经七日七夜不上朝。”
果然是深得圣宠呢。白灵有些酸酸地想。然而转念想到自己跟一个死人较劲,又觉得有些好笑。再说,她得宠就得宠,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还是听李嬷嬷说故事吧。
“这位杨仪,说来性子也真是嚣张跋扈,刁钻野蛮。她自知得宠,便在后宫横行无忌,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据说,她甚至毒死了皇太后。”
“不是吧?”白灵虽然抱定注意听故事,却仍是惊叫出了声:“她真有那么大胆吗?那皇上怎么处置她了?”
李嬷嬷皱眉,想了一会儿,又看了看白灵,十分为难地说:“娘娘,奴婢如今所讲,都是听说的,并不曾亲眼看见,娘娘请勿外传。”其实,这一切,都是她亲历。当年她若不是太后身边的丫鬟,如今在这宫里,谁都不会多看她一眼,更不用说皇上多年来也一直礼待自己,让自己伺候重要的妃子了。
白灵点头:“嬷嬷但说无妨,这些话灵儿只会烂在肚子里,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李嬷嬷这才叹了口气,说:“事情是这样的,太后听说皇上为了杨仪,七日不上朝,自然震怒非常。然而天下母亲都是偏袒自己儿子的,她虽然训了皇上一顿,却又特地派人去请杨仪。太后说杨仪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留不得。给了她两条路,让她选择。要么是出宫去寻个好人家嫁了,要么是留在太后身边,这样一来,太后便能时刻看着点。”
“那杨仪自然是选择留在太后身边了?”白灵问道。
李嬷嬷点头:“但是,谁都没有想到,这杨仪胆大包天,竟然在给皇太后喝的参茶里下毒。毒发之时,御医也束手无策。一朝得势的皇太后,就因为无心防范这小丫头,就这么归西了。”李嬷嬷想起当年的往事来,仍是忍不住唏嘘不已。太后那是多么谨慎聪明的人,向来服药喝水都很谨慎,却被那杨仪看似柔弱的样子给蒙住了。她以银针试药,自己亲眼瞧着那碗药没有毒,然而她却在端给太后服用之时,从指甲里将毒粉放进了参茶中。
白灵摇头不已:“她害死了太后,那东方毅肯定恨之入骨,怪不得将她凌迟处死,抄家灭族了!”
不料李嬷嬷却看了她一眼,十分平静地说:“娘娘,事实并非如此。”
“那是什么?”白灵又惊讶了。
“当皇上听说太后归西之后,似乎表现的并没有多么伤心。为太后守孝三天不满,皇上就宠幸了杨仪。”李嬷嬷看了看寝殿门口,左右无人,神秘兮兮地说:“而且……听说,听说是在太后的灵前,皇上就宠幸了杨仪,且封她为皇贵妃。”
“这怎么可能?”白灵瞠目结舌。东方毅莫非疯了吗?一个人再怎么残暴冷酷,也不可能丧心病狂至如此境地吧?
李嬷嬷皱眉,说:“这奴婢就不清楚了。只是奴婢听秦嬷嬷说,那一夜,皇上赶走了所有为太后守灵的人,抱着一丝不挂的杨仪,在太后的灵前整整折腾了一夜!”
白灵不敢置信,也难以想象,东方毅竟会对一个女人宠爱如斯至深。既然这样,那他后来又为什么要杀了杨仪?
李嬷嬷似乎看透她的怀疑,沉声说道:“这件事过了不久,也就一个月吧,御医查出杨仪怀有身孕,杨仪向皇上报喜,却不料三日后,她就被皇上下令凌迟出战,还祸及家人。真是可悲可叹啊!”
白灵没想到这故事也这么曲折复杂,顿时呆呆地望着李嬷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李嬷嬷见白灵没说话,便道:“娘娘,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老奴先告退了。”也是该处理一下自己的身后事了,钦天监的干儿子已为自己看了相,说自己的寿命不过这三日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甘愿喝下那碗茶。
白灵却道:“李嬷嬷,请等一等,灵儿还有话要问你。”说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正欲喝下去,李嬷嬷却惊得睁大了眼睛,阻止道:“娘娘,不可!”
“怎么了?”灵儿满是不解。
“娘娘,你这茶里……不是下毒了么?”
白灵愣了好一会儿,才意会过来,“噗哧”一笑,将那茶送进自己嘴巴,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这才向目瞪口呆的李嬷嬷笑道:“李嬷嬷,你说什么呢。这茶是养气补血,延年益寿的,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不信,你现在感觉一下,自己的身体是不是比较有精神了呢?”
李嬷嬷一愣,双手握拳提了提力气,顿时发现自己仿佛年轻了十岁,浑身有劲,腰不酸腿不疼。惊疑地看了白灵一眼,她迟疑道:“娘娘,这是真的?”
“真的。我为何要下毒害你?这对我又没什么好处,这茶是我自己平时喝的,对人的身体可有好处了呢。”白灵笑呵呵地说。自己既然以灵力增长了她的寿命,总不能让她平白无故地觉得身体好了吧,总得找个理由才行。
李嬷嬷又站起身来走了两步,这才相信了。十分惊喜地抬头,连连朝白灵道谢。白灵摆摆手,让她坐下,又问道:“李嬷嬷,那你可知道,杨仪究竟为什么被赐死呀?”
李嬷嬷本以为自己天命已到,猛然间却喝了一碗奇效水果茶,当下十分高兴。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事情的过程,老奴也是听秦嬷嬷说起。秦嬷嬷说,当时杨仪知道自己怀孕,便十分得意,要求皇上封她为后。要知道皇上登基以来,后位一直空悬,虽然多少人虎视眈眈,但皇上却似乎无心立后。”
“是这样吗?”白灵疑惑地问,想起自己入宫当日,东方毅便问自己想不想当皇后,那暴君到底安的什么心?
李嬷嬷点头,说:“是的,为此皇上龙颜震怒,可杨仪却不知进退,为此辱骂了皇上十分心爱的人,已经死去的姚宜兰。”
“什么?”白灵如遭雷击,定定地看着李嬷嬷,脑海里一幅幅画面快速飞转,许多事情到了这一步,终于都想通了,也明白了。
李嬷嬷奇怪地看着白灵,说:“娘娘,怎么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白灵强压下内心的波涛,问:“知道什么?李嬷嬷你说吧。”
“自皇上登基以来,这三五年,但凡得宠的妃子,都与皇上死去的爱人姚宜兰十分相似。当年皇上还是皇子时,就曾与姚将军府上的宜兰相爱,曾成为街头巷尾的笑话。后来宜兰不知为何生病死去,皇上一夜间转了性子,从懦弱无能到残暴凶狠,只在一夜之间。皇上他杀兄长,夺父皇的位置,手段之很辣,一时间无人敢反抗。以致今日,他所宠幸过的妃子,传言大多与姚宜兰十分相似。”这本该是天猎国人人皆知的事实才对,除了那个一直被隐瞒在鼓里的娇蛮大小姐姚宜景。但为何眼前的灵妃娘娘也不知道?
李嬷嬷奇怪地看着白灵,白灵却是失魂落魄地望着远方。刹那间,心底似乎碎裂开了一道缝隙,越来越大。
原来如此……原来竟是如此……
呵呵,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原来,自己今日在南湾山小溪边所见到的女人,就是姚宜兰,就是东方毅曾经最心爱,如今也最挚爱的女人。
他爱她至深,所以,甘愿以自身的护身符凝碧软玉作为陪葬之物,一起常埋于地下。守护着她。
他爱她至深,所以,那样宠爱杨仪,甚至杨仪杀了他母亲,他都不曾动怒,却仅仅因为杨仪对姚宜兰几句不恭敬的话,便不惜将杨仪凌迟处斩,全家陪葬。
他爱她至深,所以爱屋及乌,包括欧阳婉儿、自己。以及其他受宠的妃子,都不过仗着与姚宜兰有几分相似罢了……
恍然之间,白灵忆起。中和殿初见东方毅时,他那样炽热浓烈而又温柔缱绻的眼神,自那以后再未曾见到过。想必,那时他以为是故人翩翩从梦中来吧……
所以,他待自己这样好,也只是因为,自己与那死去的女人有几分相似吗?……
白灵想通了这些,忽然觉得心里怅然若失,似乎天地初开之时,被人撕裂了天空里的那一块女娲巨石,缺了一块的天,怎么也补不好了。
难怪,难怪他眉眼间看似丝毫不爱姚宜景,却对姚宜景放纵至此,也只因为,姚宜景是姚宜兰的女人,是他挚爱女人的姐姐……
而自己,自己在这皇宫之中,又到底算得了什么呢?
白灵想着,眼泪就不知不觉“啪嗒”一声,滴落在红木梨花桌上。
“娘娘……”李嬷嬷惊呼一声,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得白灵动情。而一旁的小白兔苏浅浅,却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看着灵儿姐姐身为一只狐妖,却流下了只属于人类才有的眼泪……
白灵浑然不觉自己的变化,被李嬷嬷一再叫唤,她终于回过神来,歉意地一笑,站起身来送李嬷嬷道:“李嬷嬷,谢谢你为我解惑。我有些累了,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放心吧。”
李嬷嬷诚惶诚恐地站起来,诚恳地说:“娘娘保重身体。老奴告辞了。”
白灵想挤出一个笑容送她出去,无奈挤出来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索性作罢。目送李嬷嬷出了宫,白灵一跌身坐进了太师椅中,趴在红木梨花桌上哭得伤心极了。
小白兔苏浅浅虽然猜到大概,却仍是不明所以,用爪子试着挠了挠白灵的手臂,她怯怯地问道:“灵儿姐姐,你没事吧?是不是这块凝碧软玉惹你伤心了?”
白灵无心回答她,一心想着自己与东方毅的种种,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笑话,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已死女人的替代。偏偏自己还差点错许终生,一想到这里便对东方毅生出一股强烈的恨意来。
小白兔见她不说话,不安地用爪子扒拉着桌面,说:“灵儿姐姐,如果这块玉让你不伤心了,那不如就扔掉吧……”
“不!”它话音未落,就见白灵抬起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泪眼婆娑地对她说:“浅浅,你知道吗,这玉是东方毅的。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我要找的那个人,竟然是他!竟然就是他啊!可是他却对我说那个人已经死了,他不想让我找到,他也不想让我知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人,因为他根本不想跟我有什么吧,他想要的只是每天看见我的这张脸,这张跟他已经死去的女人相似的脸!”
苏浅浅听着白灵的话,跳到对面的太师椅上,变成了一个安静而坐的女子。她秀眉紧蹙,凝视着面前的白灵,半响,才突然抓住白灵的手,目光炯炯地说:“灵儿姐姐,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白灵心不在焉地答道。
“你师傅说,你要找到有缘人,有缘人就是身佩凝碧软玉的救命恩人,而这个人就是东方毅。现在这些都知道了。剩下的事,就是你说过,要渡过心劫,要先修得人心。而人心中先修人性,人性里又数爱情这玩意儿最难琢磨。灵儿姐姐你不承认自己爱上了东方毅,可是你却为他流下了人类的眼泪……”苏浅浅目光殷切地看着白灵,然而见她两眼哭得犹如核桃,眼神涣散,秀发凌乱,实在不忍再说下去。
白灵却会意,迟疑而茫然地接口道:“你是说,我已经懂得了何为爱情,并且也对东方毅动心了?”
苏浅浅肯定地点点头,目露兴奋。
“因为他做的事让我很伤心,所以我才会流眼泪?”白灵继续问道。
“就是这样,没错!”
白灵低着头若有所悟,神情虽然依旧哀伤,却总算停止了哭泣。一只狐妖流下了人类才有的眼泪,证明她已经悟懂了爱情,修得了人心。师傅说过,只要跨过这一劫,看破爱情,便能渡过此劫,今后的修行之路必将突飞猛进,离成仙之路不远了……
只是,不知为何,千年来她费心修炼成仙的梦想,却在这一瞬间变得无足轻重,甚至那样可笑。握紧了手中的乾坤袋,感受着凝碧软玉在手掌中温润如水的温暖触感,白灵不知是哭是笑。如果成仙要以这样的方式,她宁可不要成仙,宁愿回到从前,依旧做那个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狐狸。
“灵儿姐姐……”见白灵处于懵懂状态,苏浅浅不由伸出手,握住了白灵的皓腕,忧心忡忡地望着她。
白灵抬头,对上了苏浅浅关切的眼神,心中蓦地一暖。她在想什么,虽然在山上的日子无忧无虑,可是却寂寞无聊。而这里,毕竟还有苏浅浅,还是有人关心着自己啊。想到这里,白灵瞬间做了一个决定,她反握住苏浅浅的手,柔声道:“浅浅,你愿不愿意与我一起,云游四海,行遍九州?”
到了这一刻,才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在拿王大爷一家人做接口。若真要离去,什么都阻挡不住离开的决心。任他东方毅是坐拥天下的君主又如何,还能斗得过一只狐妖吗?大不了下山,帮助王大爷他们一家人移居外地,设法让他们改名换姓,实在不行找一深山野岭为他们设下结界,只要一家人能够和睦相处,想必王大爷他们一家人也不会拒绝。
以前总拿王大爷他们一家人的性命做借口,迟迟不愿离去,不过是因为对东方毅仍存了一份心而已。然而就在刚才,在李嬷嬷说出那些陈年往事之后,白灵就知道,自己的那一份心,在一瞬间被残酷的真相撕裂开来,碎了一地,是再也不会弥补了……
苏浅浅当然不明所以,但是能够离开这乏味的皇宫,也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她当即兴奋地点头:“好哇,浅浅愿随着灵儿姐姐游历人间。”只不过,那个追风还挺好玩的呢。
然而,白灵却不知道,此时,一场关于她的更大风波正在暗暗酝酿着,扰乱了她离宫的计划。如果后来白灵知道这一切,一定会在当时毫不犹豫地离开。可惜,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且说那日,欧阳婉儿离开了皇宫,被东方毅派去跟踪的暗卫回奏一切。东方毅听完,唇角冷冷地泛出一抹冷笑,便森严可怖地开口了:“这个女人,当真是不知道知恩图报!灵儿,你待她人总是这样宽厚,可知别人在背后如何背叛你?”眼神冷冽如刀刃,口气寒凉如冰块:“朕不杀欧阳婉儿,但一定要让她为她的所作所为后悔终生!朕要她,活着比死更痛苦!你们,听懂了吗?”
“是。”暗卫得令,立刻便从大殿中消失了。
离开了皇宫,欧阳婉儿怀揣着姚宜景送给她的一百两黄金,急急地向欧阳婉儿指点给她的城外农郊行去。走了半天,估摸着路程不远,天人交战了片刻,最后只得来到集市上,雇了一辆马车,向郊外行去。
马车行走了一日,终于在黄昏时分来到了姚宜景所说的地点。欧阳婉儿潜伏在茅草屋对面的一个草垛上,眼看着那一家壮年男子在屋前砍柴,妻子在院内洗衣服,看上去夫妇和顺。只是独独不见姚宜景所说的小柱子。
莫不是姚宜景在欺骗自己?欧阳婉儿悔得肠子都要青了,为了知道这个侄子的所在地,她可是出卖了白灵啊……怀着对姚宜景浓烈的恨意,失望而黯然地准备离去,她在走之前,再一次地回头,却看到了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孩,从远处大呼小叫地赶着一个滚铁圈而来,脸上的汗水掩不去他的兴奋之色,也同样掩不去那一张与哥哥一般无二的脸孔。看着那孩子经过自己面前的草垛,向院子里的那对夫妇跑去,欧阳婉儿张了张嘴,几度欲开口叫他,却终是忍住了。
“爹,娘,我回来了,今儿个晚上吃什么好吃的?”小男孩跑到母亲面前,母亲停下搓衣服的手,慈爱地替他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柔声说:“柱子乖,再等会儿啊,等娘把衣服洗好,再把鸡给喂了,就做晚饭。”
小柱子十分乖巧地说:“娘还没喂鸡吗?我来喂吧。”
妇人笑呵呵地指引着他去找鸡食,小男孩放下手中的滚铁圈,呼啦一声蹦蹦跳跳地进了里屋。
妇人转头与丈夫对视一眼,两人笑了笑,壮年男子开口道:“媳妇儿,幸亏有了柱子,要不然,咱俩的生活可真是无趣。”
妇人低头愧疚地说:“相公,都是我的肚子不争气……”
壮年男子打断她:“胡说什么呢,柱子不就跟咱俩亲生儿子一样……”正说着,瞧见小柱子从屋内跑出来,便转了话音道:“柱子,等你把鸡喂好了,把爹教你的防身术再打一遍给爹看看!”
“爹爹,柱子要跟你比试一下,试试柱子有没有长进。”
院子中,一家三口说说笑笑,欧阳婉儿一直默默地看着,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就这样吧,这样就很好了,若是哥嫂知道他们的儿子还好好地活着,一定很高兴吧?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前去认亲的冲动,她知道自己此刻是戴罪之身,即使去了,也只会害了小柱子。
眼看着小柱子喂了鸡,然后与他爹爹比试拳脚,妇人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直到暮色四合,夫妇俩才牵着小柱子的手进了堂屋,关上了大门。欧阳婉儿这才从草垛之后现身出来,一溜小跑到他们的屋子前,将自己怀中的包裹轻轻地放在门口,恋恋不舍地看了大门一眼,她叹了口气,终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却不想,她刚刚走出村子,准备回城时,不知从哪冒出五个精壮大汉,不紧不慢地跟着她。欧阳婉儿心里后悔着刚才不该让马车夫先回城,心里一害怕,就加快了步子。可那五个汉子竟也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有人调戏道:“小娘子,走这么急,去哪里呀?”
欧阳婉儿脸色惨白,月亮已经爬上来了,小山坡下面寂静无人,下田干活的农人们都早已回了家。
五名大汉渐渐围住了欧阳婉儿,其中一个渐渐逼近她,带着淫邪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扫着她高挺的胸脯,啧啧赞道:“果然是宫里的女人,瞧瞧这身段,这容貌,这气质,就是不一样!”
宫里的?欧阳婉儿心中一痛,没有别人知道自己来这里,除了姚宜景……表姐,你好狠毒的心!婉儿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你便要除去婉儿是吗?
“美人儿,皇宫里只有皇上一个男人,却有那么多女人,怎么能满足你?你寂寞了吧,让爷来陪陪你吧!”为首的大汉子说着,一手捏紧了欧阳婉儿的左手,作势欲亲。
欧阳婉儿在蜀山多年,拳脚功夫也是学过一些的,然而她还来不及出手,就被这五个大汉制服了。她悄悄取出凝碧笛,一个眼尖的男人看见,早夺了丢到一旁弃之不理,欧阳婉儿想哭,然而为首的男人早已目露凶光,一把尺把长的明晃晃的尖刀,在月色的映照下泛着清冷的光辉,令人不寒而栗。
“美人儿,你要是乖乖地伺候爷几个,大爷们爽了,自然能饶了你。可你要是敢叫一声,爷这就结果了你,然后先jian后杀,再拖到村子里供人观赏,你说如何?”
欧阳婉儿打了个寒颤,想到那副场面,不由得噤声。她不怕惨遭蹂躏,但是,这一笔仇,怎么能不报……想着,她只有紧闭双目,咬住双唇,流下了一行无助的泪水……
几名大汉没想到如此轻易便得逞了,相顾哈哈一笑,为首的一名虬髯大汉早已迫不及待地提着裤子凑了上去,找准她的乳峰就啃,其他几名男子原本站在一旁看着,然而那男子嘴里不断发出的吭哧吭哧声,彻底激怒了男人最原始的。
一名秃顶男人眼里泛着异样的光芒,流着哈喇子对为首的男人道:“大哥……让弟兄们也都一起开荤吧。”
那虬髯大汉正抱着欧阳婉儿,在她身上肆意冲撞着,闻言嘿嘿一笑,道:“嘿嘿,三弟,你今晚倒有雅兴。这个主意不错,来吧……”
秃顶男人闻言兴奋地褪了裤子,从背后加入了其中……他们哪管欧阳婉儿只是个孱弱女子,虽不是处子之身,却只有一次之事。再加上她从小便身子薄弱,因此一口气提不上来,竟生生昏迷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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