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查理历书 第一章（5）

    “这些东西非生活之必需，都称不上经济实惠之用品，只因其看似漂亮，有多少人梦寐以求。于是这些人为的生活用品大大地多于自然的生活用品。穷理查说：‘相对于每一位穷人，就有一百处致穷的原因。由于这类奢侈和其他的浪费，绅士们将会变得贫困，而被迫向那些为他们所不屑的人去借债，后者则通过勤劳与节俭以及诸如此类的奢侈品使得堂堂绅士穷困潦倒，不得不向其先前不屑一顾的人们贷款，而后者平时勤劳节俭，维持着原来的社会地位。’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显而易见，如穷理查所言：‘一个站立着的庄稼汉胰一个跪着的绅士高出一头。’也许他们继承到一笔小小的财产，可不知晓如何挣得更多的财产，于是以为花掉一些钱如同九牛一毛，何以足道。可是穷理查却说：‘只有孩童和傻子才以为２０先令的钱财，会经２０年的光阴而花不完；于是恰似米桶取米，只取不进，须臾见底。’正如穷理查所言：‘井水干方知水珍贵。’不过，要是他们听从穷理查的劝告，他们早该懂得这个道理。若要知晓挣钱之不易，去借点钱。借钱人必须经历还钱之苦而遗憾万分，而贷款人在收回借款时也有类似的体验。穷理查告诫道：

    锦衣玉食是祸根，

    何不珍重惜分文。

    “再者，虚荣和渴望类同，像是一个纠缠不休的乞丐，但还要更加粗鲁无礼。你去买了一件新衣服，还得再买上１０件，这样才能使你的整个仪表匀称般配。可是穷理查却说：‘克服最先的容易，满足随之而来的要求艰难。’如果穷鬼模仿富人样，就像是青蛙鼓身，欲和公牛比高低那样蠢不可言。

    财大气粗可冒险，

    船小舟轻靠岸行。

    “然而，如果做了蠢事，惩罚就会随之而来。正如穷理查所言：‘虚荣午餐时洋洋自得，晚餐时却被人踩在脚下。’在另一处，他又说：‘虚荣早餐时财大气粗，午餐时穷困潦倒，晚餐时臭名昭著。’为了这虚荣的外表，冒了多少险，吃了多少苦，然而归根到底，它又有何用？既不能增进健康，又不能消场痛，更不能扩展个人的伟绩；反而制造妒嫉，加速厄运的来临。

    何者为蝴蝶？

    至多不过是一条经过打扮的虫，

    其形象就像是衣着华丽的纨绔子弟。

    穷理查如是说。

    “为了这些奢侈而去负债，这是多么没有理智呀？这个市场订立的协议可以让我们有六个月的赊账。也许正是这一条款吸引着某些人来此光顾，因为我们目前尚不能抽出一笔现钱，但期望能打扮得雍容华贵。啊，请低头三思，负债究竟意味着什么？你把自己的自由拱手交给别人，让自己受制于人。若你不能如期偿还债务，你就会羞于见债主，你就会和他讲话时胆战心惊，你就会寻找种种理屈词穷、卑微可怜的借口，渐渐地你就会丧失言辞的诚实和坦率，编出不知羞耻的弥天大谎。穷理查说过：‘债务为谎言之先行。’他还说过：‘谎言骑债务之背而行。’相反，一个天生自由的英国人不应该羞于、更不应惧怕和任何人会面交谈。可是，贫困却夺去了一个人的志气和德性。‘空口袋无以直立’，穷理查如是说。

    “如果有这么一位国君或者这么一个政府，他（它）发布法令，禁止人们的穿着打扮如同绅士淑女一般，违者处于监禁或劳役，你会怎样看待这位国君、这个政府呢？难道你就不会说你是自由人，具有穿衣打扮随心所欲的权利，这样的法令侵犯了你的权利，这样的政府是政府吗？可是如果为穿上这样的衣着而债台高筑，就等于自投这个的罗网。要是不能偿还债务，债主有权随时剥夺你的自由，将你投进监狱，终身监禁，或者将你出卖做佣仆。当你签下契约时，也许尚未来得及过多考虑如何偿还债务，可是正如穷理查所说：‘债权人的记性比债务人强。’在另一处他又说：‘债主可都是些谨小慎微的人，记时守刻特别在行。’尽管你尚未察觉，债务已经到期；你还未做好还债的准备，可讨债人已上门来，即使你把债务时刻记在心间，债期开始时似乎很长，可是随后不断临近，时间就像长了翅膀一般，显得特别地短。穷理查说道：‘若要在复活节还债，大斋节就特别地短。’正因为贷者对于出贷者来说，犹如奴隶于主子。请君摔开锁链，珍惜自由，保持独立。只有勤奋，才能自由；只有节俭，才能自由。也许你现在自以为家业昌盛、生活宽裕，奢侈铺张一点无伤大雅，可是穷理查却告诫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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