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通行证（3）

    六 第一词典

    可可拿到妈妈还给他的特别通行证，又在街上转悠开了。忽然他瞧见这样一块牌子：第一词典出版社。可可问守门人：“我知道词典是一本书，但为啥要叫‘第一词典’呢？”守门人回答：“因为世界上所有第一的东西都要编进这本书里，比如，谁第一个发明了用鼻子看书；第一好吃的巧克力是哪一种……” 可可立刻给守门人出示通行证，他要进去瞧瞧。

    大房间里坐着三个人——老年人、中年人和青年人。他们面前放着一本很厚的书，像桌子那么高，所以他们就不用桌子了。看见可可进来，老年人说：“我们编辑委员会老、中、青都齐了，你还来干什么？”可可反问道：“书里提到孩子的事吗？”“当然！我们正在编有关孩子的条目呢。”“那，还得有个最知道孩子的孩子委员！”大人们没话说了，就让可可当了孩子委员。

    大家继续讨论：第一调皮的孩子是谁？老年委员不清楚；中年委员不知道；青年委员不做声，只有孩子委员说：“他叫可可。”于是在书上写：第一调皮的孩子——可可。下面讨论：第一喜欢胡思乱想的孩子是谁？又是孩子委员回答：“他叫可可！”“第一爱跟大人顶嘴的孩子是谁？”“可可!——我最清楚，因为我就是可可。”“那么请你回答，”老年委员问，“第一有希望、有出息的孩子是谁？还是可可吗？”“这，我自己不能这么说。”“哈，”中年委员笑道，“你倒很谦虚嘛!”可可连忙对拿着笔的青年委员说：“那就再写上：第一谦虚的孩子——可可!”

    老年委员宣布：“下面咱们讨论：做爸爸妈妈的第一需要学会的是什么？我个人的看法，要学会关心孩子，别让他们冷了、热了。”中年委员说：“要学会给孩子讲道理。”青年委员说：“要学会给孩子做样子。”“都不对！”可可大声反对，“做爸爸妈妈的第一就是别摆大人架子。你们现在的大人架子就叫我受不了！”可可说完便走了出去。那老中青三位委员还在争论着。所以，直到现在这部“第一词典”还没有出版。

    七 白蚂蚁的版画

    这儿的牌子上写着“白蚁防治所”。有个阿姨走出来，可可问她：“里边好玩吗？”“有啥好玩的，只有白蚂蚁。”阿姨说。“这里养蚂蚁？”可可来劲了。他朝阿姨晃了一下特别通行证，就兴冲冲往里跑。果然，可可看到个玻璃柜，里面那块大木头，被数不清的白蚂蚁咬了数不清的洞。“哈，白蚂蚁真聪明，瞧它们咬的：有走廊、有卧室、有客厅、还有幼儿园呢！”

    “可是，”一位伯伯说，“等它们的城市建设好了，我们人住的房子可就危险啦。我们已经研究出最有效的‘灭蚁灵’药水”。可可急了：“要杀死白蚂蚁吗？”“是呀，因为它们尽干坏事。”“不能让它们干些好事吗？”伯伯笑了：“你说它们能干什么好事？”可可抓了抓脑袋，答不上来了。

    他走出白蚁防治所，边走边想着怎样让白蚂蚁干好事。想得头都发胀了，才忽然想到：“白蚂蚁爱咬木头……木头？对，有了！”他立刻去找他认识的一个木匠。“木匠叔叔，我给您找了个好帮手！”“啥帮手？”木匠做着家具，头都没抬。“就是白蚂蚁呀。”木匠连忙摇头：“不行，白蚂蚁不听话，乱爬乱咬的，还把我的木料糟蹋了呢。”木匠不肯要白蚂蚁，可可只好找别人。他问木匠：“还有谁跟木头打交道呀？”“还有——”木匠想了想说，“画家。”“画家？”可可很惊奇。“没错，”木匠说，“这附近就住着一位画家，他在木板上刻出画来，再印在纸上，听说这叫‘版画’。”

    可可就立刻去找版画家。版画家正在做画，他先用笔在木板上画好样子，然后用刀刻。可可问版画家：“您愿意白蚂蚁跟您一起画吗？”“小朋友，我没空陪你闹着玩。”版画家说，“我这画要赶着参加展览呢！”可可生气了。他从木匠那儿要了块小木板，立刻赶回白蚁防治所。他用笔蘸着“灭蚁灵”药水，在木板上画一个孩子和一只白蚂蚁。画好了，把这木板放进住着好多白蚂蚁的玻璃柜里。画着画的地方带着药水味，白蚂蚁就专咬没画上画的、应该挖掉的那些地方。

    这幅很快完成的版画，标题是：“可可和白蚂蚁”。作者姓名也是：“可可和白蚂蚁”。它被选送到全国美术展览会，专家们都说这是了不起的新品种。那位版画家的作品却没选上。

    以后不能再说白蚂蚁尽干坏事了。多亏了可可！

    八  叫坏人说实话

    可可过去被小偷偷过一次。他去买玩具手枪，有个人在他身旁乱挤，结果他的钱不见了。从这以后，一看到有人乱挤，他就暗暗留神，先后捉住了三个小偷。

    有一回，可可问警察：“您把小偷们送到哪儿去啦？”警察说：“监狱里。”“监狱是什么样子？我能进去瞧瞧吗？”“不行，除非你也成了坏人。”警察开玩笑道。现在有了特别通行证，可可用不着变成坏人也能进监狱了。看守长陪着可可来到一间牢房前，说：“这里关着两个最狡猾的坏人。一个是小偷，怎么也不肯说出他的同伙在哪里。一个是骗子，怎么也不肯交待他到底骗了多少人。”

    可可说：“让我去问问他们。”可可走进牢房：“喂，你们为什么不说实话呢？”两个坏蛋说：“我们不说实话，因为待在这里面很开心。”可可不相信：“真的吗？你们在这儿不用抄很多生字吗？”两个坏蛋说：“一个生字都不用抄。”“课文也不抄吗？”“也不抄。”“算术题总要做吧？”“什么都不做！”两个坏蛋嫌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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