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愉快的晚餐（4）

    “听着，”杰拉尔德说，“我把这叫作她的快活的慷慨。你们知道，女管家的薪俸从来都是最微薄的，只够维持生活，而现在，她正将她那一点儿钱花在我们身上。我们今天为什么不能不出去，而是和她一起玩呢？我猜想她真的非常非常无聊。”

    “她真的会乐意吗？”凯莎琳对此表示怀疑，“艾米丽婶婶说，大人决不会真正喜欢玩耍。他们这样做是为了让我们开心。”

    “他们几乎不知道，”杰拉尔德回答，“我们往往是为了让他们高兴。”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要穿穿公主装，我们说过要穿的。”凯莎琳说，“我们和她商量商量这事儿。”

    “马上要到茶点时间了。”吉米催道，“因此，幸好可以打断一下，演出永远不用举行了。”

    “我想一切都安全吧？”梅布尔问。

    “非常安全。我告诉过你我把他们放在哪儿了。吉米，快点儿。一起帮着摆好桌子。我们去让伊丽莎白拿出最好的瓷器。”

    他们去了。

    “幸运的是，”杰拉尔德突然产生一个想法，说，“盗贼们没去珍宝室找钻石。”

    “不可能，”梅布尔声音小得几乎像耳语，“他们不知道有钻石。我相信任何人都不知道钻石的事，除了你和我，而你发过誓遥守秘密。这个仪式，你一定记得，几乎一开始就举行了。我知道姑姑不知道。我不过凑巧发现了喷泉。雅尔丁伯爵保密保得很好。”

    “我希望我有这样一个秘密可以保守。”杰拉尔德说。“如果盗贼们知道的话，”梅布尔说，“审判时一切都会传出去。你知道，在审判时，律师会让你把知道的每件事都说出来，另外，还会让你撒很多谎。

    “不会有审判的。”杰拉尔徳说，一边若有所思地踢着钢琴腿。

    “没有审判？”

    “报纸上说，”杰拉尔徳慢慢地接着说，“卑鄙小人肯定是从同伙那里得到了警告，准备等他们回来取来路不正的战利品时逮捕他们，可是绝妙的准备工作没有见效。不过还好警察手里有线索。”

    “真遗憾！”梅布尔说。

    “你不用担心他们没有得到过时的线索。”杰拉尔徳说，仍然专心专意地踢着钢琴腿。

    “我不是指线索，我是指同伙。”

    “真遗憾你认为他很遗憾，因为那个人是我。”杰拉尔徳说，他站起来，把钢琴腿晾在一边。他直视正前方，就像着火的甲板上的水手可能做的那样。

    “我也无能为力，”他说，“我知道你会认为我是个罪犯，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不知道侦探怎么能办得到。我曾经到监狱去过一次，和父亲一起。在告诉约翰逊秘密消息之后我记起来过，但是我就是不行。我知道我讨厌，不配作英国公民。”

    “我认为你很不错啊。”梅布尔友好地说，“你怎么警告他们的？”

    “我不过从我知道住处的那个人门下塞了一张纸进去，告诉他躲起来。”

    “噢，告诉我你在上面具体写了些什么？”梅布尔对新问题很感兴趣。“上面说：‘除了你们的名字，警察什么都知道。改邪归正，你就安全了。但是如果再发生盗窃案，我将要把事情说出去，你完全可以相信这一点。一个朋友。’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别告诉别人。他们不会明白我为什么要那样做。我自己也不明白。”

    “我知道，”梅布尔说，“因为你有一颗善良高贵的心。”

    “善意的瞎说，我的好孩子！”杰拉尔德说，他忽然甩掉富于的男孩子那种腔调，转瞬之间完全恢复成他自己，“快过来洗手，你黑得像个煤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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