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乱作为”与“不作为”综合作用下的“被皇帝”（6）

    四、司马衷“之最”的思考

    司马衷这个人虽然有些白痴，但却在中国历朝历代皇帝中创造了n个“之最”。比如，他曾经被他的长辈也就是他的叔祖父司马伦尊为名义上的太上皇。后者是晋惠帝爷爷司马昭的第九个弟弟，曾经以其倒行逆施、滥封官位，被别人称为“貂不足狗尾续”，这也就是后世“狗尾续貂”这个成语的出处。我们知道，“太上皇”乃是儿子当了皇帝之后对仍健在的老爸的尊称，司马衷被他的叔爷爷尊为太上皇，这个辈分真让人觉得有些怪异！

    还有，他可能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位与别人“共妻”的皇帝。需要说明的是，并不是他共别人的妻子，而是别人与他共享他的妻子。关于这一点，我们在前面已经提到了他的大老婆贾南风给他戴过很多绿帽子。其实，他的第二任皇后羊献容，除了给他当老婆以外，还给另外一位皇帝当了很长时间的老婆，这个皇帝就是起兵灭了西晋的前赵皇帝刘曜。

    据说，刘曜在娶羊献容做老婆之后曾经问她：“我比起司马家的那个小子如何？”羊献容谄媚地回答：“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呢，陛下您是开国圣主，而司马衷只是个亡国之君，他连自己以及妻儿性命都不能保护，贵为帝王却让妻子儿女在凡夫俗子手中受辱。当时臣妾我真想一死了之，哪里还想得到会有今天。臣妾出身高门世家，总觉得世间的男人都一个模样，但自从跟了您之后才知道天下真有大丈夫。”这位羊皇后被“共妻”后先后给刘曜生了三个儿子。

    除了这两个非常怪异的“之最”以外，司马衷还创下了许多其他“之最”，如他是中国历史上册封“皇太弟”最多的皇帝，先后册封过司马颖、司马炽为皇太弟，同时他也是中国历史上册封“皇太孙”最多的皇帝，先后册封过司马臧和司马尚等为皇太孙。这些窝囊的“之最”使得他似乎注定只能被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平心而论，他实在不能说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皇帝，《晋书》中罕见地记载了这样一件事：“八王之乱”中的某一王之乱被平定，司马衷回到皇宫以后，坚决拒绝手下人清洗一件沾满了血污的衣服，因为这件衣服是一位忠臣舍命救他时穿在身上的。这说明在这个虽然弄不明白青蛙叫声是为公还是为私的皇帝心中，还是能够分得清忠臣和奸臣的。

    说到这里，我们不妨来为司马衷这位可怜的“二世祖”做几个人生假设：

    假如当年他没有被选定为接班人，他很可能会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而不是窝囊一辈子。而当时他父亲司马炎选好孙子而不计较差儿子的做法，被后来的事实证明是行不通的，因为，儿子的无能，就决定孙子不可能拥有一个好的平台和环境。试想，儿子都守不住的基业，何时才能轮到孙子说话？就算辛苦熬到儿子交班、孙子上台，那个时候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假如当年司马衷的父亲能够早一点让他了解民间的疾苦，他可能不会说出那句“何不食肉粥”的千古名言。

    假如当年司马衷的父母尤其是他的母亲给他选择一位贤惠的妻子，他可能会有一个和睦的家庭，也就不会出现因为嫉妒让司马衷绝后的现象，儿子不会冤死，众多妃子不会枉死，“八王之乱”这种动摇国家根本的事情不会那么快爆发。一句话，司马衷后院不会起火，西晋不会灭亡得那么快。当然，我们不能说贾南风的出现是西晋灭亡的根本原因，但起码，这个女人是后来一系列灾难的导火线和推进器。

    假如当年司马衷的父亲给他选择一个合适的、负责任的“总经理”团队，他可能会垂拱而治，乐享天年，使西晋帝国这架庞大的国家机器能够正常运转，不会仅仅传承了两代就被外来政权所消灭。

    而历史的可悲与可叹之处都在于是不允许有任何彩排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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