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凤智中将（2）

    建国初期，聂凤智将军率部卫戍上海。某日，将军逛街，至淮海路，见一教授于路旁出让《鲁迅全集》。将军上前闲聊。教授见将军海阔天空，无所不知，觉穷途遇知音，遂将《鲁迅全集》送将军。将军如获至宝，保存至今。（13）

    聂凤智将军烟瘾极大。抗美援朝指挥空战，每日抽四至五盒中华烟，一支紧接一支，故只须一根火柴也。

    1958年9月24日，蒋介石出动100余架飞机，进犯大陆。聂凤智将军于指挥所持话筒指挥，将军命路桥、衢州、连城、惠阳等飞机出动，由于各地距离不同，到晋江时间不同，呈层层包围之态势。敌不知内情，以为是共军之新战法，急撤退。美国《航空》杂志特登文章，介绍聂凤智的“口袋战术”。为此，彭德怀元帅打电话询之聂凤智，将军老老实实答曰：“歪打正着。”彭总感慨系之：“若是其他人，早就吹上天了。”将军时任福州军区空军司令员。（14）

    聂凤智将军不喜与领导亲近。某日，聂凤智将军至武汉开会期间，大会安排元帅接见，将军称病避之。又某日，聂凤智将军至广州开会，刘亚楼约部分代表去看，将军曰：“见了林总，怕出洋相。”再避之。又某日，聂凤智将军至长春开会，会议结束，刘亚楼通知再留一日，曰接见，聂凤智将军借口“前线紧张”，又避之。将军与无隙，然不媚不亲，心中坦然也。（15）

    1965年10月，叶群、吴法宪至江苏太仓搞“四清”，亦至苏州疗养。空四军政委江腾蛟，逢周日即去苏州、太仓，请客送礼，忙得不亦乐乎，部队工作则不闻不问。聂凤智将军闻之大怒，当面责问江腾蛟：“你是空四军政委，还是招待所所长？”（16）

    聂凤智将军言，1965年某日，元帅召见其与余立金，由江腾蛟通知引领。其时，将军为南京军区空军司令员，余立金为京军区空军政委，而江腾蛟为属下空四军政委。一司令一政委竟由下属引领见。怪哉！（17）

    聂凤智将军言，1967年某日，许世友将军于无锡召见聂凤智、陶勇。许世友曰：“现在造反派到处抓你们，你们跟我一起上大别山。”聂、陶均未同意，许世友不悦。聂凤智将军被打倒后，许世友将军逢人便言：“聂凤智这个人就是不听我的话，逞英雄，逞英雄，逞什么英雄？最后还不是成了狗熊了！”（18）

    聂凤智将军言，“文革”中将军被打倒后，批斗时打落8颗牙齿，下放广西某空军农场劳改，曾日挑水200担。（19）

    1973年4月，聂凤智将军患重症，生命垂危。周恩来总理闻讯，嘱叶剑英挂帅组织抢救事宜。4月2日，将军进空军总医院手术室抢救。抢救持续24小时，其间将军数次断气，均被救活。医生切气管，割小腹，去胃囊，共开六刀，抢救过程险象环生，惊心动魄。该手术室为玻璃房，四周有看台。其时，空军于“文革”中受冲击的十位将军均到场，有上将刘震，中将成钧、常乾坤、曹里怀、徐深吉、吴富善等。（20）

    聂凤智将军1985年复出，始任南京军区副司令员，继任司令员。因身体状况欠佳，需每日挂吊针，输抗菌素，然将军上班从不迟到早退。某日，上班时间到，吊针尚未滴完，夫人何鸣曰：“你是司令员，迟几分钟上班有什么关系？”将军曰：“迟一分钟也不行。”遂拔吊针急走。（21）

    资料来源和注释

    （1）聂凤智，中将，曾任解放军南京军区司令员。何鸣（聂凤智夫人），1986年10月24日南京采访笔录。

    （2）聂凤智文《战场——将军的摇篮》，解放军出版社。

    （3）何鸣，1986年10月24日南京采访笔录。

    （4）同上。

    （5）何鸣，1986年10月24日南京采访笔录。

    （6）同上。

    （7）聂凤智文《战场——将军的摇篮》。

    （8）聂凤智，1986年10月24日南京采访笔录。

    （9）聂凤智文《战场——将军的摇篮》。

    （10）胡松植文（南京军区创作室创作员）《血色年华》，上海文艺出版社。

    （11）同上。汤恩伯，中将加上将衔，国民党陆军副总司令。

    （12）聂凤智，1986年10月26日南京采访笔录。

    （13）同上。

    （14）胡松植文《血色年华》，上海文艺出版社。

    （15）同上。

    （16）何鸣，1986年10月24日南京采访笔录。

    （17）聂凤智，1986年10月24日南京采访笔录。

    （18）许世友，1982年4月12日南京采访笔录。

    （19）何鸣，1986年10月24日南京采访笔录。

    （20）尤太忠，1992年11月16日广州采访笔录。

    （21）何鸣，1986年10月24日南京采访笔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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