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皇帝本色（2）

    她从袖里掏出件东西，对赵光义说：“陛下，臣妾给皇后带了件玩意儿，不知道她肯不肯见臣妾。”

    赵光义就像没听到似的，依旧盯着小周后的脸。

    说实话，他真的都没听到，因为他被小周后模样儿给震晕了。我们怎么来形容小周后呢，说增之则长，减之则短？说她浓淡皆宜，天然而成？说她姿若飞天，貌倾瑶池？其实她的美是无法形容的，只要看赵光义那副德行就知道了，眼睛都伸出手了，愣得就像抽去了魂魄。只到小周后又喊了几声陛下，他打个激灵醒过神来，忙站起来跑过去说：“坐坐坐。”

    回头见内侍还在那里站着，摆手说：“去去去。”

    小周后坐下，两腿扣着，双手轻轻地握着放在小腹处，头微微低着，那颗芳心跳得紧啊。赵光义就像下人似的忙着去给她泡茶，她就明白，今天无论如何也保不住自己的贞洁了。现在的她有两个选择，那就是在赵光义未施暴前撞墙而死，然后赵光义把怒气转移，害死她的丈夫李煜。二是遭受屈辱，让丈夫李煜平安无事。

    赵光义亲自倒茶，捧起来递给小周后。小周后身体微欠，把茶端过放于几案上：“陛下，臣妾给皇后带了件玩意。”

    赵光义说：“给她带什么东西啊，朕还想赏你东西呢。”

    小周后还奢想着能够平安离开，于是站起来说：“陛下，如果没有别的事，臣妾就告辞了。”

    赵光义站起来堵住她说：“跟你说实话吧，并不是皇后要见你，而是朕想看到你。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就放不下你了。如果你肯同意，朕将愿意与你共享天下。你可能会说天下的女人这么多，为什么非要看中了你。没办法，天下的女人再多我不稀罕，就喜欢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朕对你的爱慕。”

    小周后叹口气说：“要是臣妾不能够顺陛下的意呢？”

    赵光义脸上变得冷了，说：“朕可以把你给抢来，但朕不想那么做。你放心，只要你顺从朕，朕可以把李煜当兄弟照顾，他就可以写写诗作作画快乐地生活。否则的话朕会很伤心，会变得冲动的。”

    小周后心里很难受，她叹口气说：“陛下，我夫君是离不开臣妾的，如果你把臣妾抢了，就算你不杀他，他也会自杀而亡。他死了，臣妾也会自杀。”

    赵光义说：“这没问题啊，朕并没有想把他杀掉，把你给夺过来。朕还没有那么自私。朕只是想让你陪陪朕，以解朕对你的爱慕之情。”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小周后并没有想到，赵光义把她关在宫里不舍得让她走了。每天下班回来，就跑到房里向她求欢，就这么几天过去了，她非常担心李煜。自从亡国之后，李煜的情绪变得非常低落，常感到人生无常，活之无意，如果再在这里待几天，怕是李煜会崩溃的。

    她抹着眼泪说：“臣妾知道陛下喜欢我，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在这里滞留久了，怕夫君想不开。如果夫君出了事，我就真的不活了，你还是得不到我。来日方长，何必求一时之欢呢？还是先让我回去看看他，安慰安慰他行吗？”

    赵光义只得痛苦地把小周后放回去了，不过那天他上朝的时候，脾气变得非常不好。他对大臣们叫道：“啊，我们改朝换代这么久了，你们至今都没有拿出治国之策，你说你们这叫干的什么工作啊？如果你们再不提出治国之策，那就别怪朕对你们不客气。”

    有人站出来说：“宋朝在陛下的管理下，经济发达，军事过硬，现在应该把统一大业纳入日程了。臣相信宋朝在陛下领导下肯定会完成太祖没有完成的遗志。”

    赵光义不高兴地说：“要拿出方案来，不要只说大框子。”

    他老早就下了班，回到小周后住过的房里，看到小周后用过的东西还在，她的气息还很浓烈。想想自己心爱的女人又回到了那个丧国之君的怀抱里小别胜新婚，做他与小周后在这房里做的事情，他都想立马派人把李煜给砍了，但是他知道这么做，也可能会永远地失去小周后。

    话说小周后回到家里，扑在李煜怀里就哭了，诉说着自己遭受的屈辱。李煜还能说什么，他理解小周后的性格，她之所以没有以死相争也是为了保全他的安全。这时候的李煜非常痛苦。凶霸一方的君王最后沦落到要老婆来保全。也许这时候他才会深刻地省悟到，不好好管理国家最对不起的不是子民，而是他自己。

    小周后回到家里没过两天，赵光义又派人把她接走了。

    这一次小周后半个月都没有回来，这让李煜的夜晚变得很漫长。他回想在南唐时候的风光，想想现在的绿帽子，不由悲怆并发，挥笔写下了著名的《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李煜这首代表作是在极度悲伤、悔恨以及思念爱妻的情绪下的真实感受。但是他没想到这首著名的诗给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当赵光义听说了这首诗后，想把这首诗定为反诗把李煜给杀掉。他想来想去，要是能杀他还在乎什么诗，但问题是杀了他，小周后可能真的就寻短见，他就永远地失去她了。他想要的效果是让李煜像病了似的慢慢死去，这样他可以借关心之名，感动小周后，为她以后进宫做妃子，做好充分的铺垫。

    内侍接到这项任务后，马上去找太医，对他说：“李煜写了首诗很反动，上边想把他给除掉，但是还要注意影响，你想个办法吧。”

    太医问：“这件事应该去找禁军啊，我是救人的啊。”

    内侍摇头说：“给他开几味药，让他服了慢慢地死去。”

    太医感到这也太违背医德了，随后他想，医德是全天下医生都应该有的标准，但是我不做这件事那我就没命了，我不能为了救命而丧命吧。于是就专门研发了药，进行浓缩，交给内侍。内侍便开始收买李煜的家政人员，反正不花自己的钱，有什么要求也答应。就这样，李煜的身体就慢慢地变得差劲起来。

    赵光义听说李煜病了，非常关心，马上带着太医亲自过去的，太医假模假样地号了脉，看眼皮看舌头，说这种病是五脏慢慢地腐烂，很难治的。于是又开几味药，嘱咐小周后给他按时服下。

    赵光义看到面容憔悴的小周后，感到心疼，他说这样吧，过几天朕派几个人来帮着你看护李煜。

    小周后忙摇头说：“陛下，臣妾能应付得过来。”

    赵光义回去后，派人给小周后送了些钱财，但没有派人去。因为他想到假如真派人去了，李煜死了，别人会怀疑他的问题。

    由于李煜服的药本来就是加重病情的，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最后他再也撑不下去了，在一个夜晚悄悄地死去了。

    赵光义专门成立了治丧委员会，把李煜的丧事办得也算体面。他之所以这么做也仅是做给小周后看的，是想让她以后死心塌地跟着他，成为他泄欲的工具。

    当李煜的丧事办完了，赵光义看着服孝的小周后，梨花含泪，更加皎美了。也不管人家现在的心情，还是偷偷地把她弄到宫里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小周后感到万念俱灰，她每天不洗脸不梳头，茶不思饭不想，老是坐在那儿抹眼泪儿。

    一天早晨，家人发现小周后去世了。

    她去世时，离李煜去世还不到一年的时间。

    那天赵光义正跟几位近臣，在讨论国家大事，内侍悄悄地对他说了这个噩耗，他当时就愣了，让大臣们先走了。他独自待在房里，回忆着和小周后度过的很多难忘的夜晚，品味到的美好的享受，不由眼睛潮湿了。看来狼也是有眼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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