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假难辨（8）

    一时间，首都政坛乱了套啦！参劾张居正的，弹劾张居正的亲信的，你弹劾他，他弹劾你，领导弹劾部下，部下弹劾领导，参折像雪片似的，乱纷纷地飞到御前。

    亲信和子弟的败落

    清算张居正的口子一开，中央乱了套。站出来追论张居正的“议员”越来越多，顺带的，你说他是张居正的亲信，他说你是张居正走狗，相互的参劾一波强似一波。

    一个姓魏的“议员”水平高，打得准，他上了一道参折，对从张居正选用的“组织部长”张瀚到冯保选用的“组织部长”、张居正的门生梁梦龙，一揽子进行参劾。说他们当吏部尚书，纯粹就是张居正的“马仔”，张居正让用谁就用谁；而且他们玩弄干部任用制度，凡是要“走群众路线”——也就是依法需要会推的，都是先定好人选，再走程序，整个就是耍弄参加推荐的广大干部。结果，把官场风气搞得很坏，吏部选拔的干部，十有不是靠德才兼备而是靠讨好张居正或者花钱买到的位置！

    另一个姓张的“议员”与魏“议员”一唱一和，点名参劾中央刑部的部长殷正茂和两广总督陈先生，说他们之所以能够爬上这个位置，就是贿赂的张居正和张居正的“生活秘书”游七。

    黄“议员”则点名参劾张居正家乡的最高领导——湖广巡抚陈先生，说他为了讨好张居正，不仅送了好多钱，而且派兵数百人护卫张居正的老家，每年要花纳税人数千两银子。

    这三份参折，万历皇帝看了，很生气。

    首先，他生张居正的气。你张居正天天在我面前说如何如何选贤任能，你就是这样选贤任能的吗？于是，他批示说，殷正茂和陈总督，回家抱孙子吧！至于张居正老家的领导，一撸到底，革职为民！因为张瀚早就被张居正打发回家了，其他几位吏部尚书也都已经不在位了，所以，对这些人，没有再作出处理。顺便说说，因为给刘台刘“议员”和另一位因为查办案件没有贯彻好张居正的意图而遭到迫害的洪副部长平反昭雪，又把张居正的亲信查办了一大批。比如江西、福建的“一把手”等等。

    万历皇帝生气还不仅如此。

    “议员”们也让他很不满。于是，他又批示说，张居正活着的时候，他们结党营私的时候，你们这些“议员”干什么去了？那个时候怎么不说话啊？现在又如此纷纷攻击不已，实在有伤国体！

    作为国家最高领导人，他还担心这样相互攻击下去，没完没了，活儿还干不干了？国家还怎么治理啊？所以，他再一次明确指示说，张居正劣迹昭彰的主要党羽已经处理了，不能再株连、攻击下去了，到此为止，不允许再继续翻旧账了，政局该稳定下来啦！

    可是，刹车就是踩不住。

    积累的矛盾太多了，压抑的时间太久了。高压能够掩盖问题于一时，但是早晚还是要暴露出来的。越是高压，积累的矛盾越多，一旦要爆发，就很难控制了。所以，最高领导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就是不管用，皇皇圣旨，如同一纸空文！

    如果是张居正在，别人敢如此，那就等于找死！现在不同了，总体上说，万历皇帝是宽大的君主，内阁的两位领导更是奉行“阳春”政策，说经历了张居正严酷统治，咱们要宽大、宽容、温和。如此一来，恐怖气氛没有了，大家都敢说话了，不让说也得说。关键是，凡是涉及到追论张居正的，说了不白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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