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一出闹剧，正房太太找人监视小三，小三找人监视小四……三个女人一台戏，唱的还真叫热闹。

    龙杰问：“她让你安装监视器，是什么时候的事？”

    林芬芳很快回答，“是莫小姐出事的十多天以前。”

    龙杰皱眉，“她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突然安装监视器？”

    “这个她没有说，不过我想她可能知道贺先生要立遗嘱的事……”林芬芳说到这儿，心虚的看看龙杰，很快又说，“其实我也是无意中听到的，贺先生跟莫小姐聊天，说要重写遗嘱……”

    “你把这件事告诉了邱琳和杨楚林？”

    “不是的，我没有说，那天贺先生跟莫小姐说这些话的时候，邱琳也在的，她自己听到的，不关我的事。杨小姐那边就更不是我说的了……”林芬芳很紧张的握着拳头，“我也不过是为了生活，警官，我没有害人的意思啊。”

    的确，龙杰看不到林芬芳的杀人动机，她只是个保姆，莫桑桑和贺古海的死对她都没有任何好处，如果有人买凶杀人，林芬芳也不是个理想的对象，她一个人很难对付贺古海，按照贺古海的死因来看，凶手更像是个男人……龙杰的脑海里想起廖建的脸。

    “莫小姐平时对你怎么样？”他摇摇头，问道。

    林芬芳叹了一口气，“莫小姐不太喜欢说话，她对谁都挺好，但是总感觉不亲近，隔着点什么东西的样子……贺先生说她是冷美人，我觉得真有那么个意思。”

    龙杰看看资料，“八月十日，也就是莫桑桑死前一天，你一直在莫家吗？”

    “对，那天莫小姐要去妇科医院检查身体，贺先生提前几天就叮嘱我，要在家里做好饭等莫小姐回来。”

    “她是几点去医院的？”

    “她没去医院。”林芬芳回答，“我当时还问了她，结果她说昨天去过了——九号那天我休息，所以我当时想，她可能那天正好有事就顺路去了医院，也没再多问。”

    安牛牛事先已经调查过妇科医院的记录，证实九号下午两点到四点，莫桑桑和贺丁沁梅去过妇科医院，不仅这样，莫桑桑怀孕以来，几乎每次妇科检查都是贺丁沁梅陪她一起去的。

    关于这点，警方也找贺丁沁梅确认过，她说陪桑桑检查身体后，她就开车送桑桑回了家，接着自己也回家了，她对莫桑桑去郊野公园的事完全不知情，还一个劲的追问警方桑桑是不是一个人去公园的？

    龙杰想了想，又问，“十号那天，你有没有发现莫桑桑有什么异常？”

    林芬芳摇摇头，“警官，上次我都告诉你了，莫小姐那天和平常一样，她本来就是不爱说话的人，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所以我根本就发现不了她有什么不对劲……”她想了想，又说，“不过我事后回想一下，莫小姐那时候应该就已经有了想死的念头。”

    “哦？怎么说？”

    “我听到她在房间里哭。”林芬芳叹气道，“我当时还想，贺先生对她那么好，女人一辈子还有什么好图的？她命算好的啦，有什么好哭的？哎……我要是知道她是想自杀，当时说什么也要去劝一劝啊。”

    龙杰皱着眉头，“那天邱琳也在吗？”

    “她一直在隔壁704，到下午六点才过来。”

    龙杰转着手里的钢笔，“邱琳住在704的事，为什么你之前不说？”

    林芬芳自觉失言，讪讪一笑，“警官，莫小姐不是自杀吗？邱琳又不是凶手，而且……”

    “而且你还收了她的钱，答应替她保密。”龙杰冷冷的说道。

    林芬芳低头，不说话了。

    “八号下午，莫桑桑也出门了，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她说她去贺太太那儿，吃过中午饭就走了，结果下午三点钟左右，贺太太突然打电话过来，问我莫小姐出门了没有？我当时可吓死了，人都走了三个小时了，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吧？我给莫小姐打电话，结果她关机了……等到下午六点多，我实在害怕出事，就给贺先生打了电话，谁知道也是关机！”林芬芳惊魂未定似的拍拍心心口，“还好，到晚上七点的时候，莫小姐终于回来了。”

    “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去了哪儿？”

    “没有。我告诉她贺太太在找她，她说等一下给贺太太回电话，我又说贺先生的电话关机，她的口气很不好，说别管他。”

    “别管他？”

    “是，莫小姐很生气的样子，说完这句话就摔了房门进屋了。”

    龙杰想了想，“莫桑桑出事以前，是不是和贺古海有过什么争执？”

    林芬芳这次犹豫了很久，“……其实人死了，我也不想说什么是非，不过……哎，贺先生挺可怜的，他对莫小姐是真好，可莫小姐连个笑脸都不给他，就在贺先生死前的两天，我还听到他们俩吵架，莫小姐说什么分手，搬家之类的话。”她想了想，干笑道，“可能都是气话，算不得数的。”

    龙杰又一次打量林芬芳。

    看起来她没有撒谎的必要，可是她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是不假思索，像是之前就做好了功课，完全不怕警方的追问……是因为有人提前教给她如何说话了吗？

    他想了想，又说，“十号晚上，你几点离开莫家的？”

    “十点左右，我把洗好的衣服收好，又看了一会电视，才走的。”

    “那么晚，你是打车回家的吗？”

    龙杰想，邱琳还知道省个打车钱，没道理林芬芳这么大方吧？

    林芬芳很坦然，“我家离的很近，我骑自行车。”

    “你走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林芬芳摇摇头，“没有，那时候邱琳已经回了704，莫小姐在睡觉。我走的时候敲门给她打声招呼，她还说要我路上小心。”

    “莫桑桑一般几点睡觉？”

    “没什么准的，她喜欢在卧室里呆着，有时候看电视会看到很晚，有时候就睡的比较早。”

    林芬芳忽然擦了擦眼角：“谁知道，我第二天来了一看，莫小姐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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