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尼克·里森：那个搞垮巴林银行的家伙（13）

    努力的了许久的事，终于见到了成效。尼克别提多高兴了。得知消息的当天晚上，他就跟朋友举行了派对。丽莎看出他的高兴，就问他什么事这么高兴。

    “我刚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我一直在竭尽全力保护乔治，现在终于闯过来了。”尼克得意忘形之下说出。

    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丽莎的质疑，尼克突然意识到，一下子弥补600万英镑损失会让妻子吓到，于是轻描淡写地回答说：“有一段时间，我们的损失达到了一百万英镑。”

    即使这个数据，也让丽莎吓了一跳。“千万别再那样。长期下去，这对你不会有好处的。”妻子叮嘱他说。

    “这个不成问题。”尼克说，“我会处理好的。”

    “但是千万别再赔进去一百万了。你差点没把我吓死。”妻子仍旧心有余悸。

    丽莎哪里知道，尼克已经将这个数据降低到六分之一了。她更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此时已经对这些数字无动于衷了，这些数字无论是多少，在他看来都只不过是一对零的组合而已，金钱对他来说似乎已经唾手可得。此后，尼克又多次大胆撤回头寸，当然，也要承受很多次错误带来的风险和压力。

    “我一定要将损失扭转为零”

    从金姆·王事件中的情非得已，再到乔治事件中的主动干涉，以及期间各种大大小小的错账，尼克已经逐渐习惯伪造交易冲抵交易记录。尽管他知道这种行为是不可取的，但当危机来临时，他又不想这些错误会影响自己的仕途，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八八八八八”账号。

    此时，上天又给尼克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自从他喜欢上“八八八八八”这个救命账号之后，期货市场上的日经指数持续上涨，这导致他上次交易的账面亏空不断增加——因为他是在低价的时候卖出的合约，要是在此时重新买入冲抵交易，就要承担更大的损失。不过为了保住饭碗，他必须有所行动，于是他逐渐养成了一个巨大的恶习：频频将他和手下员工在期货交易中出现的重大失误都转移到八八八八八上销账，只将很小错误的记录放到九九九○五账号上给伦敦总部看。这样一方面，他因为帮助下属掩盖错误，赢得了下属的爱戴；另一方面，由于出错率低，他也因此获得了功劳，赢得了上司的首肯，可谓一举多得。

    唯一不安的是，这样做迟早会出事的，因为八八八八八账号上的亏空越来越大，事态如果继续发展，后果不敢想象。在乔治事件中，尼克通过卖出期权的方式勉强填补了公司账目的亏空，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管理不当的失误而已，并没有为自己谋取一点私利的成分。所幸的是，乔治事件中，他的背水一战获得了成功。如果他能就此打住，从此杜绝使用八八八八八账户，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还是可以原谅的。

    但另一方面，乔治事件的完满解决，让尼克产生了另一种幻觉：即便是走投无路，仍然有办法让他力挽狂澜。只要日经指数止跌上扬，他就能大获全胜，补上所有的亏空，甚至大赚一笔。因此，很久之后，即使在逃亡的途中，他还在幻想日经指数止跌上扬后自己再赢回局面，“没问题，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他这样安慰妻子，也安慰自己。

    1993年夏末，尼克在期货市场上的确是百战百胜的，他并没有在补上亏空之后金盆洗手，反而陶醉在自己的“秘密游戏”中，为自己的力挽狂澜而得意忘形。从此，他依旧冠冕堂皇地继续担任银行业务主管，以争取到一个大客户为名义，从上司那里获得赏识或取得资金支持以便继续进行期货交易，从中赚钱相应的佣金中饱私囊。如果交易中赔钱了，那么他就可以继续用八八八八八账号销账来瞒天过海，反正以后会有机会让他填补亏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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