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之狼: 第六章 第二个伯纳德·麦道夫——艾伦·斯坦福(12)
第六章 第二个伯纳德·麦道夫——艾伦·斯坦福(12)
因此,尽管2005年sec和另外一个机构发现斯坦福金融机构有一些技术违规,依旧没有阻碍斯坦福集团的增长。从2004年到2008年,在美国经济繁荣的刺激下,斯坦福金融集团的资产翻了一倍,达到80亿美元。2008年,斯坦福被《世界金融》杂志评为年度人物,并进入休斯敦大学商学院名人堂,在毕业生典礼上做重要发言。
在毕业典礼上,有记者问斯坦福:“做亿万富翁是不是很有乐趣?”
沉浸在膜拜中的斯坦福立即回答:“噢,是的,我承认这非常有趣。”
作为帝国的君主,怎么可能无趣呢?可是君主一旦只看到乐趣而忽略责任的时候,就是他要倒台的时候。
最后的危机
斯坦福骗局的成功,与伯纳德·麦道夫一案惊人地相似,封锁消息是最大的“法宝”。
曾受雇于斯坦福集团的劳伦斯·德玛利说:“整个企业,没人知道钱从哪儿来,到哪儿去,这令人恐惧。当我想知道公司是靠什么赚钱时,不管是研究部门还是投资部门,都没人能给我答案。每个人都说不知道……投资部的人会说,我们不能告诉你,但是相信我们,我们有电脑的。”
耐人寻味的是,由于德玛利太富有“探索精神”,他很快被斯坦福炒鱿鱼了。
当然,有相同疑虑的员工不只是劳伦斯·德玛利,一名直接对斯坦福负责的高管在事发之后回忆,他与一名负责安提瓜银行的高管聊天时问道:“到底是怎么赚到这么多钱的,他说,就是靠投资呗。他跟我说这些不是毒资,过去有过,现在没了。他说这不是一个庞氏骗局,一切都是合法的。”
换言之,斯坦福金融集团内部员工,自己都不清楚集团的赢利模式是什么。斯坦福与麦道夫一样,都用了封锁消息这个方式。斯坦福雇佣的审计人员非常少,跟他合作的一家安提瓜公司只有14名员工,且这家公司的老板不久前刚刚去世,所有人都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斯坦福怎样为客户赚钱。而斯坦福集团董事会,只有七个人,这七个人包括他的父亲和一名伤残的密友,另外四个也都是斯坦福的亲信。
尽管如此,关于斯坦福的传言,从来都没有断过,尤其斯坦福金融集团在美国分公司的新员工中间。这些员工像劳伦斯·德玛利一样,对集团勇敢地提出了一些尖锐的问题,无疑都被炒鱿鱼了。有人试图对斯坦福金融集团提出控告,但最终都被财大气粗的斯坦福以庭外和解的方式不了了之。
提出问题最尖锐的是贡扎洛·提拉多,他曾经是斯坦福银行委内瑞拉分行的负责人。他在2005年辞职后,还与斯坦福集团打了一系列官司,并向委内瑞拉和美国监管机构发出警告,但仍旧被富可敌国的斯坦福金融集团轻易地化解了,美国当局依旧没有办法对斯坦福展开金融调查。
一个企业,最大的敌人不在于外部,而在于内在,在于自己。现在连斯坦福金融机构自己的员工都对斯坦福充满了不信任,斯坦福拥有那么多反侦察绝招,也终有黔驴技穷的一天。
2008年金融危机,对金融诈骗者来说,好比一把照妖镜,既让麦道夫现了原形,也不会放过高调做人的斯坦福。
独立金融分析师亚历克斯·达尔迈迪电话铃声响起的那一刻,也终于惊醒了斯坦福的帝国梦。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华盛顿方面调查了十余年也没有结果的斯坦福诈骗案,经过达尔迈迪网上两个小时的分析,如鲸鱼搁置沙滩,再也无处遁形,只能坐以待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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