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伯纳德·麦道夫：从“天使”到“恶魔”（15）

    麦道夫诈骗案实在太大，其中涉及至少500亿美元、四千多投资者，这些投资者甚至包括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和犹太大屠杀幸存者伊利·威塞尔的慈善基金会。因此，对麦道夫最后的审判，说全球都在关注，丝毫不为过。

    闭路电视里，麦道夫仍然像往常一样，身穿他那招牌式的烟灰色定制西装，带着浅灰色丝绸领带。他的两边，分别站着两名律师。现在，这位曾经受人敬仰的金融人士（实际上还是慈善界人士、成千上万投资者的崇拜者），没有法官的允许，不能说话。

    10点整，对麦道夫的审判开始，法官丹尼斯·秦来了，跟随他的还有律师团、几十位记者、一位法庭素描画家以及一群愤怒的受害人，蜂拥而至。审判结果，麦道夫遭到11项罪名起诉，有可能被判150年徒刑。

    最后，法官面无表情地稳麦道夫：“你是否愿意对所有的11项指控认罪？”

    70多岁的麦道夫点点头。

    法官又问：“你是否知道，这样就意味着你放弃接受审判的权利。如果你接受审判，还可以会见证人，倾听他们的陈述，为自己举证。”

    法官这样做，其实只是想要说明，麦道夫是自愿认罪的，这样麦道夫就不必接受高达650亿美元的告发。

    麦道夫对于自己繁多而严重的指控，不想解释，也不想揭发任何人（事实上人们怀疑他的妻子、儿子、兄弟及其他亲属都参加了诈骗），全部应承了下来，这有些令人费解。对于法官所说的任何一项罪名，他只有一个回答：“是的，是这样的。”

    最终，麦道夫一个人承担了包括证券欺诈、邮件欺诈、电话欺诈、洗黑钱、虚假声明和作伪证等在内的所有罪证，被判处150年监禁。至此，麦道夫诈骗案似乎可以画下句号了。

    审判的最后，是麦道夫的陈述，整个审判厅都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欺骗人们十余年的超级大骗子会说些什么。

    遗憾的是，麦道夫只是用一种奇怪的音调陈述了事情的结果：“……刚刚开始实施庞氏计划时，我认为很快就会结束，我和我的客户就会安全地从中解脱出来。今天，在这里，我接受指控，承担自己应有的惩罚。在这个认罪声明中，我希望向公众解释我是如何实施并掩盖自己的欺诈行为的……我很清楚，这一天早晚会到来。我从来没有将客户投入的资金再次投资，只是把钱存入了大通银行。”

    陈述大约花费了十几分钟，自始至终，麦道夫没有抬头，没有看审判庭密密麻麻的观众，也没有详细解释自己犯罪的经历，更没有提到任何人的名字，只是自己认罪而已。这令在场一些受害人气愤不已，证人之一乔治·尼伦贝格愤怒地冲麦道夫喊：“你是否曾经转过身来，看看你的那些受害者！”

    麦道夫转头看了看，但也仅此而已，因为法官正提醒证人尼伦贝格专心陈述。

    早在取保候审期间，麦道夫还到处大摇大摆地闲逛，脸上总挂着令人恼火的傻笑，似乎让人放心，又似乎在施展某种手段。但3个月之后，一切笑意从他脸上全部消失，只剩下神经质的搓自己的双手。

    虽然对他的审判前后历经数月，虽然他认罪非常爽快，但他已经不能平息人们的愤怒，人们甚至不知道他为何、从何时开始实施庞氏骗局，更想不通以他的资质，为何以欺诈为生，枉他被人崇拜这么多年！

    150年的监禁，足够麦道夫反思自己的罪过了，或许某一天，他会突然将一切秘密大白于天下。这个噩梦般的骗局，终有一天，会与他当初对华尔街的改革性金融框架一样，长久而深远地影响着投资市场，他的天使和恶魔生涯，是一样的令人瞩目。

    或许，未来的某一天，麦道夫恍然大悟，还能向人们再道出来什么令人震惊的内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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