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杰西·利弗莫尔：“我的一生是一场失败”（5）

    “你们抓不住我！”

    在波士顿对赌行，利弗莫尔成了一个不受欢迎的人。但他对此无动于衷，甚至有些洋洋得意，因为他认为自己让这些对赌行感到了害怕。当然，他也不是无路可去。当他账上拥有了1万美元后，小型对赌行便不如法眼了，开始出入大型商号，他最常去的是“柯斯莫普利坦”对赌行。

    作为新英格兰地区规模最大的对赌行，“柯斯莫普利坦”拥有数以千计的客户，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它不会拒绝任何一位客人，因此利弗莫尔可以自由出入。但是，利弗莫尔的到来还是让这家对赌行感到威胁，于是强迫他交纳比平常高三点的保证金，试图抑制交易。

    利弗莫尔不以为然，一直买进或抛空① 被允许的最大额度，最多的一次，他的交易量高达5000股之多。

    有一次，利弗莫尔抛空了3500股制糖公司的股票，从“柯斯莫普利坦”的一名职员那里得到7张各500股的粉红色成交单。他的抛出点位是105.25，起初的确如他所料，制糖公司股价行情一路下跌，然而到103点时突然收敛下滑趋势。利弗莫尔预感不妙，急忙从口袋里拿出成交单，准备到柜台结束交易。但是他还保留着最后一份幻想，于是便斜靠在柜台边上，观望行情。

    报价员再次报出“制糖公司”时，利弗莫尔决心结束，便对柜员喊道：“平掉制糖公司”。

    此时制糖公司仍在103点附近徘徊，然而柜员似乎没有听见利弗莫尔的声音，而是专心听者电报机的敲击声，迟迟不在7张粉红成交单上做记录。电光火石之间，利弗莫尔猜测其中必有猫腻，于是冲着柜员大声嚷了起来：“你到底在等什么？快在我的单子上做记录，价位是103，快干啊。”

    利弗莫尔喊声之大，以至于整个交易厅里所有人都听见了，纷纷将头转向这边，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柯斯莫普利坦”公司有一项好传统：从不赖账。他们明白，无论银行还是对赌行，声誉是立身之本，与其让客户猜测引发恐慌和挤兑，不如事先消灭于无形。这帮了利弗莫尔的大忙。柜台职员很快走过来，在7张成交单的空白处写下“平仓价103”。

    写完后，这名职员将7张成交单狠狠地甩到利弗莫尔跟前，利弗莫尔注意到，他的脸色非常难看。利弗莫尔暗自庆幸，心想逃过了一劫。当他拿着单子去收银台交割，忽然听见报价员大声喊道：“制糖公司108！”利弗莫尔忍不住大笑起来，对着那名柜员的背影说：“你们抓不住我！”

    利弗莫尔之所以能逃过一劫，是因为他早已摸透了对赌行的此类“小把戏”。那个投机盛行的年代，即便像“柯斯莫普利坦”这样重视声誉的对赌行，仍然免不了暗箱操作。最常见的一种方式，就是利用顾客缴纳的保证金哄抬或打压股票价位，迫使顾客斩仓① ，而经纪公司却可以轻松捞钱。

    因此看到柜员的异常举动，利弗莫尔早已心下了然，明白“柯斯莫普利坦”公司在纽交所的经纪人已经开始拉升股票，于是趁股价低点赶快出手。而来不及出手的客户，只能被迫斩仓。

    利弗莫尔火中取栗，开始对这种“坐庄游戏”感到厌倦。在波士顿，赚钱对他来说可谓手到擒来。几天后发生的另一件事，让他下定决心离开波士顿，到更广阔的天地的施展拳脚。

    纽交所一名外号为“大熊”的经纪商是一名有点愤世嫉俗的金融天才，他对当时的许多现象持批判态度，经常抨击对赌行，认为他们所获是不义之财。1898年的一天，他决定向对赌行发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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