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章 莫林与薇薇安（9）

    “很多人尝试了，也失败了，但皇后与生俱来的魅力让他们勇往直前，不畏死亡。不久，许多法师的头高挂在城墙上，连续几十天，专吃腐肉的乌鸦盘旋在城门的高塔顶端，仿佛乌云笼罩一般。”

    薇薇安听到这里插嘴说：“我坐在这里恭听教诲，只是，你的故事似乎有些不合情理，你自己心知肚明。那位美女对她所引起的战争可没半点不愿意，她乐在其中呢！并且她也有高明的手腕叫男人为她吃醋。

    “然而，难道当时没有其他的姑娘或夫人因为自己的爱人为另外一个女人上战场而愤怒？难道因为她们的皇后很美丽，她们也就都很温顺、很高贵？难道没有任何女人因她而双眸含怨？没有女人在她的食物里下毒？或者送她有毒的玫瑰花让她闻了脸色苍白、昏死过去？

    “唉！那样的岁月离我们太遥远了。但是，他们究竟有没有找到一位法师呢？你说，那位法师是不是跟你一样？”

    薇薇安说到这里，揽着莫林颈项的修长手臂忽然一紧，把莫林的脸压向她，让她的眼睛来为她说话。她的眼睛明亮动人，充满魅惑，宛如一个新娘凝视着她的新婚丈夫，她的男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莫林笑起来，回答说：“哦！不！不是我这个样子的。他们终于找到了能施展魔法的人，是一个矮小、秃头、住在荒郊野外的男子。

    “那名男子只读一本书。为了钻研此书，他耗尽脑力、体力，最后，整个人骨瘦如柴、两眼凹陷，样子十分可怖。他因专心攻读，所以从不喝酒，也不吃肉，更无情思。逐渐地，替他挡住人来人往的厚墙变得好似透明的水晶一般。他看得见墙外的人们：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的言辞交谈，他们内心深处的秘密，甚至他们的精力、能量。他经常在艳阳高照时忽然呼风唤雨，让天地瞬间变色。他也经常在雷电交加、大雨倾盆、松林怒吼之时，让大地忽然风停雨住，阳光普照。

    “就是这名男子。他们强迫他，把他拖到国王面前。他只好教国王如何施展魔法，迷住皇后。

    “从此，再也没有任何人看得见皇后。除了对她施展魔法的国王在她眼前来来去去之外，她再也看不见任何人。于是，皇后就像死了一般了无生机，只是一直躺卧着。

    “但是，当国王要兑现先前承诺的金矿、海岸线一百里长的领土、宫殿以及公主给那位法师时，他却回到荒郊野外，从此消失不见。而他的书历经数代传承，最后落到我的手上。”

    薇薇安听到这里，喜不自禁，娇媚地笑着说：“你拥有记载这条魔法的书？好极了！你还是听我的话，马上让我瞧一瞧。因为你即使把它像个谜语般藏在一层又一层的箱子里，每一层箱子都上了三十道锁，然后再埋在深坑或地心里，我还是会想办法把它挖出来，把锁打开，找到那本书，然后把那条魔法读了。到时，我若试用那魔法，谁负责来责怪我呢？”

    莫林笑起来，好像面对的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又不知羞耻的门外汉，一天到晚只会盲目无知地乱下评论。他回答她说：“你要读那本书？可爱的薇薇安！哦，是啊！那本书只不过二十来页而已，但每一页几乎全是空白，只有中央一个黑点儿般大小的文字，而每一个字又都只有跳蚤的脚那么大，一个字就是一条魔法，而那文字是早已无人使用的古文字。那种文字已经失传几千年了，你怎么读那本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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