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章 莫林与薇薇安（5）

    “今天整个早晨，我在这座森林里安抚你，逗你开心，你竟问我是何居心，有何目的！唉！是有个要求，但那不为过。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没错！你是很有智慧，但你的缄默空有智慧，没有仁慈！”

    莫林紧紧握着薇薇安的手说：“噢！你可曾躺卧在沙滩上，观看那滚滚而来的白浪冲刷着流沙，然后碎成朵朵浪花？同样的浪头，却没有这样令人愉悦的景观。过去三天来，我一直有一个预感：那光芒中所隐藏的黑暗即将爆发！所以我远离亚瑟王宫，希望能甩掉这个预感。

    “你不请自来，跟随着我。当我回头看到你紧紧追随，我脑海里的预感忽然又一闪而过，照见了你的身影。我应该老实对你说吗？你仿佛就是那一股巨浪，准备击打在我身上，将我从这个立足的世界里连根拔起，让我从此一无是处、一文不名，也无人闻问。

    “请你原谅，孩子。你这些可爱的小把戏让我整个人又开朗起来。你说你有什么要求？我欠你三次人情：第一次是我自己因故失神，让你受了委屈；第二次是没有及时谢谢你的照顾；第三次是你这些可爱的小把戏。说吧！你想要什么？即使是一个奇怪的要求，也不足为怪。”

    薇薇安脸上带着悲伤的微笑，答道：“哦！我已经要求那么久了，当然不足为怪。我的要求也不可能比你这个怪人还怪，也不会有你的坏心情一半怪。

    “我一直很害怕不能拥有你。瞧！你自己不也承认让我受了委屈？人们称你为先知——随他们去吧！但那些能诠释他们自己的，你可不能不理不睬。让薇薇安来当你的诠释者吧！她会认为你这三天来所预见的黑暗与不幸根本不是什么预兆，只不过是你生性多疑在作祟。就像我每次对你提出这个要求时，你也总是疑神疑鬼，你这样的个性实在很不高尚！

    “现在，我再度对你提出这个要求。因为亲爱的，你可知道吗？这几天，你因我追随你而产生心神不宁的幻觉，让我更加害怕不能拥有你，也让我更渴望要证明能拥有你，更加希望能学习步法和舞动双手的魔咒，来证明你我之间的信赖。噢！莫林，你教教我吧！只要你教我魔咒，我俩就能同时获得平静。因为，一旦我对你的命运有小小的掌控，我会因为你觉得我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而感到安心。而我知道你属于我后，也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烦扰你，弄得你寝食难安，不得休息。

    “所以，希望你像你的名字‘莫林’那般了不起，不要自私地保持缄默，不发一语。你看起来既冷酷又拒人于千里之外！哦，假使你认为我生性歹毒，哪天会趁你不注意时在你身上施法，那么我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如一刀两断，趁早结束！

    “但是，信不信由你，老天在上，听听我告诉你这个干净的事实——像新生婴儿的血那般纯洁，像牛奶那般洁白的事实。噢！莫林，倘若我这个愚蠢的脑袋，即使在光怪陆离的梦境里，曾有一丝丝背叛、不忠的企图，那么，就让这坚硬的大地张嘴裂开，将我这个叛徒吞噬，让我直堕入最深、最深的地狱深渊，永世得不到救赎。

    “噢，莫林，答应我的要求吧！我知道我无以回报。满足我长久以来的愿望吧！让我证明你对我有爱。因为，虽然你如此聪明，我觉得你还不了解我呢！”

    莫林将手从她的手中抽出来，说道：“不管我有多聪明，好奇的薇薇安，我只是跟以前告诉你这个魔咒时一样聪明。唉！既然你一直提到信赖，那么，让我告诉你，当初我之所以会对你提到这个魔咒，是因为我太信赖你了，结果竟然在你内心里引出了毁人的歹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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