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章 葛伦与艾妮（2）

    艾妮顺从地把马赶过荒野。

    葛伦策马稍微靠近艾妮，看着心爱的她辛苦却又温顺地赶着那三匹马，不由得心生不忍，内心的怒气也因而稍息。他很想跟她说话，把心里所受的委屈和怒火一股脑儿地宣泄给她。但是对他来说，叫她停马，然后对着她动人的脸庞控诉她寡廉鲜耻，还不如毫无悔恨地将她一掌击毙容易多了。

    经过喀里昂，往大海的方向走去时，艾妮停了下来。她一路上都很小心地观察周遭动静。这时，她看到森林边缘幽暗处，就在几株橡树的阴影下，有另外三个全副武装的骑士正驻马等待。其中一个块头好像比葛伦大很多，令她害怕。

    那人大叫：“瞧，来了一桩大买卖！三匹马，还有三副精良的武器装备，竟然只由一位女子看管！上吧！”

    “慢着，”第二个说，“有一个骑士跟在她后面。”

    第三个说：“看他垂头丧气的，铁定是个懦夫。”

    大块头开心地说：“没错，只有一个。我们先按兵不动，等他过来时再攻击他。”

    艾妮心里想：“我要在此等丈夫过来，我必须告诉他那些歹徒的计划。刚才的作战已经消耗掉他不少体力，如果这些人想趁他没防备时攻击他，那么我必须违背他的命令。我怎能为了服从他而危及他的性命？我必须告诉他！纵使他为此杀我，我也甘愿，因为他的生命比我的还要珍贵！”

    于是她停马等葛伦过来，腼腆但坚定地问他：“我可以讲话吗？”

    葛伦说：“你已经开口了，说吧！”

    于是她说：“前面的林子里藏匿着三个歹徒，都全副武装，其中一个块头比你大很多。他们说等你经过时，要袭击你。”

    葛伦听了，愤怒地回答：“那林子里即使有一百个歹徒，个个块头比我大，而且全部一起对我冲过来，我都不会像你不服从我的命令那般动气。站到一旁去！如果我落败而死，你就挑选他们当中较好的那一个跟他走吧。”

    艾妮退到一旁，不敢抬头看葛伦作战，只是屏住呼吸，不停地祈祷。艾妮最怕的那个大块头，手拿长枪，对着葛伦的头盔刺下去，幸好未刺中。葛伦的枪在上一回的战斗中已受损弯曲，但他猛力一刺，仍刺中大块头的胸甲。啪的一声，长枪崩断了，大块头滚到地上去，一动不动，胸口还插着断枪。

    另外两个同伙见状，心生胆怯，本来进攻的速度就较慢，这下子竟呆立一旁。葛伦吆喝一声拍马向两人冲过去，嘴里高声呐喊。在战场上，光是他的呐喊声就曾让他的敌人闻风丧胆。这两人见葛伦锐不可当，立刻掉转马头，狂奔逃命。但葛伦很快追上，一剑一个，取了两人性命。

    葛伦下马，挑了一枝比较称手的长枪，把那三个歹徒身上的盔甲一一剥除，再把那三副盔甲分别绑在三匹马上，接着把三匹马的马具穿在一起，然后对艾妮说：“把马赶在你前面！”

    艾妮顺从地把马赶在前面，穿过森林。葛伦紧跟在艾妮后面。

    艾妮吃力地赶着马，走在崎岖的野地里。六匹马驮着六副铿锵作响的盔甲，要将它们赶在一起并不容易，但这样的辛苦稍稍转移她心中的悲戚。而天生温顺的马儿，长久以来一直受到歹人的鞭策，现在则竖着耳朵，乖乖地听着她低软的声音，接受她温柔的驱使。

    大败李慕尔

    他们就这样穿过枝叶茂密的森林。出了森林，远远望去，苍穹之下耸立着数座高耍紧邻诉，有一片绿油油、闪闪发亮的草坪，许多工人正在割草。有一个金发少年，手里拿着给工人吃的食物，沿着一条石板小路走向草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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