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飞雪: 第二卷 初入江湖 第五十六章 戏耍状元郎
金锣开道,百余人的队伍护送着新科状元游街,状元郎披红挂彩,骑着高头大马,笑意盈盈地冲着人群招手。古人云:人生四大喜事莫过于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前三件任何人都可能遇上,唯有最后一件,有多少人趋之若鹜,却又求不可得。
两旁的百姓驻足观望,对状元郎品头论足,议论纷纷。潇雪拉着谭飞的手挤在人群中张望,李世民跟在他们身后,凝眉盯着他们相握的手,怎么看怎么碍眼。
潇雪见马上的人十分面熟,仔细一瞧,不由地惊叫道:“那不是书呆子吗?他考上状元郎了?”
李世民上前一步,为她解释道:“是啊,魏无涯就是本届的新科状元。自从六年前,他看到你留在酒楼墙上的那副字,就一直沉迷其中,在酒楼呆了整整三个月。之后他的书法突飞猛进,不仅将蔡氏书法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还自创了一套魏氏书法,深受学子们追捧。此次他能从众多考生中脱颖而出,很大一部分因素就是因为他的字。”
“书呆子终于开窍了。”回想起多年前在酒楼捉弄他的情景,潇雪忍不住嘻嘻一笑,扯开嗓子朝他呼喊。
“喂,书呆子!”
马上的魏无涯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用力甩甩头,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书呆子,这里!”见他没反应,潇雪又大叫了一声,冲他挥挥手。
这次,魏无涯终于朝他们这边方向看了过来,看到李世民也在其中,连忙下马迎来。
“新科状元魏无涯,拜见秦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身后护卫的士兵都认识秦王,也一齐下跪。周围的百姓见状也跟着下跪,齐呼千岁,足见秦王在民间的声望。
李世民抬了抬手,扬声说道:“都平身吧,不必多礼。”
“谢秦王。”百姓齐声拜谢。
潇雪见这场面不由地热血沸腾,由衷赞道:“唐哥哥,你真威风。”
李世民只是微微一笑,但内心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没有人的称赞比得上她的只字片语。
“喂,书呆子,你也威风啦?当了状元郎,还骑马游街。”潇雪熟络地上前,搭着魏无涯的肩头调侃。
魏无涯像躲瘟疫似地避开她,一脸肃然地说教道:“姑娘,男女有别,不可如此逾矩。”
潇雪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道:“果然还是个书呆子,一点儿都没变。你不认得我了?我是潇雪,你在白马书院的同窗。”
魏无涯始终没有正眼看她,在他心里将男女之防看得十分之重,就连多看对方一眼,他都觉得逾矩。听她提到潇雪,他立即义正言辞地说道:“姑娘不可戏言,潇雪是在下最为敬重的同窗,他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当日若没有他的指点,小生怎会有今日的成就?姑娘不可亵du小生的良师益友,何况潇雪是男子,怎会是姑娘你?”
潇雪听到这席话,多少有些感动,敲了他一记脑袋,说道:“你个死脑筋!我当时是女扮男装在书院念书,你再仔细看看,我和你认识的潇雪像不像?”
魏无涯皱了皱眉,很不满她的举动,又埋头退离几步,嗔怪道:“姑娘,你再胡言乱语,冒认小生的同窗,休怪小生不客气了。”
“你、你个书呆子,被你气死了!”潇雪真是头大,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况且还是个书呆子。她彻底无语了,拉着谭飞和李世民两人就走。
见她光天化日下跟两个男子拉拉扯扯,魏无涯再次感慨地叹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如今的女子怎么如此不守本分,抛头露面不说,还与男子拉拉扯扯,勾肩搭背,有伤风化,有伤风化……”
“你……”潇雪没走几步就听到他在身后嘀咕,转头瞪向他,看他一副忧国忧民的沉痛表情,气得就要冲过去扁人。
李世民见状,不由地轻笑,连忙拦住她,劝道:“别气,别气!何必跟他过不去。”
“可是他……”潇雪气呼呼地鼓着腮帮,突然灵机一动,拉下谭飞的脖子,在他脸上重重地啄了一口,临了还挑衅地朝书呆子瞄了一眼。果然魏无涯更加痛心疾首地摇头哀叹,惹得潇雪得意地开怀大笑。
谭飞被她突如其来的吻弄懵了,一阵心悸,明白她的用意后,不禁摇头苦叹,脸上仍残留着可疑的红晕。
“这条手链好精致。老板,多少银两?”三人停在一家首饰店,潇雪挑起一根黑色的手链,如黑珍珠般晶莹剔透,感觉质地很不错。
“十两。”老板伸出两只手,比了个十。
潇雪一听这个价,也没什么概念,只是见这老板的眼神不时地在李世民和谭飞身上打量,估摸着他定是看两人衣着不俗,因而就地起价,思衬了会儿,拉下脸说道:“这么贵?你干脆抢劫算了。这样的手链,最多也就五两银子。”
老板语气有些不屑地说道:“姑娘,这里可是长安城,天子脚下,物价自然比其他地方贵上几倍。”
“你的意思是本姑娘没见识罗?”潇雪不悦地敛起眼神,提高了声调。
老板对上她的眼神,莫名生出一股怯意,推说道:“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潇雪随手从头上拔下一直钗,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我这支银钗呢,用十两银子在江宁买的,既然是天子脚下,那就应该至少值二十两银子。我就用这支银钗换你两条手链,很合理吧?”
“这……”老板刚想反驳,她就有意无意地把剑往柜台上一摆,老板心下一惊,忙改了口,说道,“姑娘尽管拿走。”
“别说我偏心哦,两条手链,一人一条,送给我的两位好哥哥。”潇雪买下手链后,亲自为李世民和谭飞两人戴上,心里想着下次见到鹰王时,有了这个证据,看他还怎么抵赖。
“不许摘下来哦,我随时要检查的。”
谭飞和李世民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各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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