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卓玛是情人

    “我要找我的卓玛”，“我要领个卓玛回去”，“卓玛在哪儿啊”……这是在西藏，经常挂在那些游玩的男人嘴边的话。别替他们瞎激动，卓玛是心仪女孩的代称，不归他们。

    在拉萨，一定要看一场纯粹地道的藏族歌舞表演，当然，这不算众所周知的山水风景，但绝对属于展现藏族女人魅力的人文风景。

    看歌舞表演时，满台的“卓玛”让男人们满眼放绿光，以为机会来了。果然是有机会，每个歌手演唱时，都要上台给人家献哈达。每当给女歌手献哈达时，满场的男人都兴奋坏了。眼看着女歌手的脖子挂满了哈达，几乎要被哈达淹没，还一个接一个不长眼色的往人家脖子上摞，害得“卓玛”们只好使劲抻着脖子唱歌，才可以勉强露出嘴巴来。

    尤其是那些腆着个大肚子的中年男人，都以为自己风韵犹存，一副老狼抢食的馋样子，好像没见过年轻女子。倒是那些年纪轻的男人，都有贼心没贼胆的老老实实坐在台下，上火。

    我是中年女人我不怕，贼心贼胆都不缺。男人们抢着给“卓玛”挂哈达，我也不甘示弱，男歌手，也就是“扎西”们上台演唱，我冲上去两次，自己的哈达舍不得用，就连抢带拽的拿男士们手上的，他们当然不会轻易给我，一个个紧紧攥在手上，准备献给“卓玛”们，在我的突然袭击下，那些预备献给“卓玛”的哈达，顺利挂在了“扎西”的脖子上。

    鉴于此，女士们一路拿“卓玛”打趣男同胞，看到一老妪就冲男士们喊：快看啊，你的卓玛来了！看到一小女孩也冲着男士们安慰：你得耐心等等了，卓玛没长大呢！看到一美丽少女更冲男士们刺激：人家卓玛不理你，因为你不会放牦牛！看一女子冲我们微笑会冲男士们起哄：哎，人家卓玛问你家有几头牦牛几间房？

    有一次，汽车夜行中，一只疑似狐狸，披着月光在车前穿过，就有女士大声冲男士们喊：狐狸精卓玛约你来了！男士们毫不掩饰自己的冲动，纷纷趴向汽车一边窗户，险些酿成翻车事故。狐狸精还是毫不犹豫的伤了他们的心，跑了。

    哈哈……我乐！乐完了我琢磨：回家跟老公商量商量，以后我叫卓玛他叫扎西。

    我承认，我在西藏面前，有点多情。但很快我就发现，我不是最多情的。在车站广场上有个小伙子，扮相斯斯文文，长得也很斯文，突然举起双手，冲着拉萨方向大声喊起来：西藏！拉萨！再见啦！

    看来，西藏不只把我一个人弄得反常。

    这里有一条神奇的天路！

    这条路真得很神奇！路过世界海拔最高的湖，算不算神奇？经过无人区，算不算神奇？给珍奇动物藏羚羊让路，算不算神奇？在海拔6千多米穿行，算不算神奇？

    这里有一个撼人的天宫！

    布达拉宫给我的震撼，至今难忘。在我直接间接的经历中，站在山下抬头仰望的，大都还是山，如果仰望的是一座宫殿，而且是蓝天雪山作背景，那感觉，恐怕只有震撼了。

    这里有一条醉人的天江！

    雅鲁藏布江和雪山亲密为邻，和云彩携手畅流，在它身边所有的生物气喘吁吁的时候，它总是欢蹦乱跳的给你生机的希望。

    西藏，让我觉得自己话特多，眼特毒，心特细，骨头特酥。为一个地方絮絮叨叨个没完，我特反常。

    短时间内，西藏算是把我给“废”了，沉在里头拔不出来了。回京快一个月了，不提西藏不开口，一说出门就摇头，人也见不得了，景也见不得了，把脑袋快摇掉了。见过不少山山水水，西藏的山水，彻底“灭”了我。

    西藏有风景吗？我反复得的问自己这个貌似弱智的问题。在一个猪和牛，甚至厕所都是风景的地方，那就没有了风景。而西藏的风景，除了让人心虚气短，还可能，误以为自己也是风景，杵那儿看人看景的时候，也让人当景看了。

    和不少地方挥手告别，都是嘻嘻哈哈的。在拉萨火车站，我的鼻子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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