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应该得到一点奖励……（5）

    “怎么了？”他一边浏览着纸条，一边强忍着笑，又问道：“你是不是感觉有一点点累？”

    他只走到了门口，我就把那堆纸条朝他扔了过去。

    10月18日 星期三 第157天

    我终于拖着自己那被疾病折磨的身体从沙发上起来了，开始清理我的衣服。

    对于一个不能买新衣服的人来说这项举动很大胆，但鉴于我不再对购物那么狂热，而且停止“盘货”了，我现在拥有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我之前那次清理——四袋毫无价值的东西——原本要拿到ebay上去卖，但因为没有数码相机，这几个月里那些东西就只能放在书房里积灰尘。唯一一个可取之处是那些袋子都没有打开过。一半情况下我会偷偷溜回去翻找，然后在我发现以前，就有一只袜子留在了给慈善商店的袋子里。

    我需要缩减规模，这样我也许就能在衣柜里看到几件昂贵的衣服，说不定还能抽空穿穿其中的一两件。

    当你像我一样拥有那么多衣服时，决定穿什么衣服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抓起熨好的衣服堆最上面的那件。要在那么一大堆短裙、衬衫、裤子、裙子以及套头外衣中挖出一整套搭配的衣服实在是太麻烦了。

    那就是最讽刺的地方。尽管我的衣服多到一年之中每天轮换过来也不会重复的程度，可我发现自己一次又一次穿着相同的衣服。

    典型的只见（维维安·维斯特伍德1）树木，不见树林。

    10月19日 星期四 第158天

    为了在薇瑞蒂生孩子之前多吃些蛋糕、多讲些八卦消息，我今天和她一起小聚了一会，喝了杯咖啡。更多时候我们都在讲八卦消息，尽管她肚子越来越大，占据了她塞蛋糕的空间。

    我们原本在我那边喝咖啡。今天霍布斯决定把她的肚子当蹦床。它在她身边蹦来跳去，努力跳得高，想在她脸上好好舔上一口，她忍受了半个小时以后，我们认为出去是个更好的选择。

    我们讨论着穿破衣服、大瓶大瓶地用完洗发水、沐浴■哩以及其他这一类乐事：挤出瓶子里最后一滴液体，然后将它用水冲干净、扔进可循环垃圾桶的巨大满足感；那种将原本鲜艳悦目的衣服穿到只能拿来做抹布的得意。

    无可否认，后者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做了。但奇怪的是，我对此很期待。

    10月20日 星期五 第159天

    凯文借来了一台数码相机！

    我们俩整个晚上都忙着摆设、装扮我承诺要卖掉的那些东西。我甚至找出了三个玛百莉的包，虽然光想想要和它们分离我都快心碎了。

    它们真是太美了，美得我都担心自己会登录ebay网，然后再把它们买回来。

    10月21日 星期六 第160天

    “恐怖的事”发生了！

    我知道这迟早会来，但没想到这么快。我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

    我一门心思想着自己的事，在公寓里踱着步子为自己不用打扫，而寻找借口。突然之间，我感觉脖子后面的汗毛竖了起来。

    广播里开始播放熟悉的旋律——圣诞歌曲！

    我突然开始出汗——紧张地思考着该买些什么、去哪儿买以及怎么付钱。

    20年的债务改造了我，让我没法无忧无虑地享受节假日。

    当我还年纪较小的时候，我爱圣诞节。但现在我可怜得连“吝啬鬼”1也会带着他的钱躲得我远远的。那个会在外面给鲁道夫2留点饼干，同时给圣诞老人留威士忌的人到哪儿去了？

    好吧，从她10岁那年看到父母在壁炉上做糖衣印花，经过认真考虑， 以后就不再那么做了。也许今年可以小小地怀念一下那种庆祝方式——便宜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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