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受到了银行信用卡委托……（6）

    我疯狂地找出其他三张卡，往每张卡里尽可能多地划钱。让我欣慰的是从5月以来那几张卡都没有用过，加上这几个月的还款，那几张卡足够用来偿还我那张流氓卡剩下的差额。

    因为懒惰而没有检查我的帐单，让我损失惨重，但我只能怪我自己。

    9月26日 星期二 第135天

    艾莉森今天在单位，所以我把那个蒂里特衬衫盒往摩托车后座的储物箱里一放，准备带去办公室。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很时髦的比萨投递员。

    当我把盒子递给她时，盒子已经皱得像迈克·泰森戴着拳击手套折出来的工艺品一样了。她很努力地挤出一点微笑。

    她伸出手来接的时候，我立刻被她手指上戴的钻石戒指闪到了。那是她的结婚十周年纪念礼物，它在50步之外就能闪得人眼花。我不会很愚蠢地问那东西值多少钱，但可以肯定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公平点来说，即使这东西是她老公从破碎机里弄来的，她也会很爱。

    我等不及要回家给凯文讲这个八卦消息。我甚至想把它画出来。半小时以后，他的眼珠开始滴溜溜地转，眼神也开始闪烁。

    “他肯定花了好几千在那上面。”我说。这时他企图想要逃往厕所，因为他知道接下来我会说什么。

    “我一辈子也不会得到那样的东西，是吗？”我跟着他走过客厅，还想再碰碰运气。而他的脚步越来越快。

    他终于逃进了“避难所”——厕所，然后把我关在了外面。从门后面传来了他的声音：“如果要上千块的话，你绝对得不到。”

    9月27日 星期三 第136天

    薇瑞蒂和我决定去附近悠闲地吃顿午餐，而不是在城里闲逛，然后对着我们不能买的东西“哦哦啊啊”地感叹。

    考虑到她现在已经怀孕八个月了，最好是坐下来；而我是个“购物狂病人”，所以现在购物绝对不是个好选择。

    我急着想听听关于她那个摇滚明星邻居的八卦。而她没有让我失望。

    今天的故事说的是，她受荷尔蒙影响而波动的情绪以及那个明星没有挪掉他的垃圾袋。

    事情的开始很简单：薇瑞蒂走上平台想要礼貌地询问一下，那些垃圾什么时候才能被拿走。

    如果在她第一次敲门的时候他就去应门，那一切都会不一样。事实却是，她第三次去敲门时，他才顶着乱糟糟的发型半梦半醒地来开门。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尖叫着要求他把垃圾挪远点的哈耳皮埃1。

    薇瑞蒂：“这些东西要什么时候才被处理掉？”

    摇滚偶像（仍旧半梦半醒）：“嗯……垃圾车什么时候来收垃圾？”

    薇瑞蒂：“星期二早上。”

    摇滚偶像（还处在澳大利亚时间）：“好吧，那今天是星期几？”

    薇瑞蒂：“星期二！下午！”

    说完之后，她愤怒地转过身，气冲冲地穿过平台走进了公寓，留下他满脸疑惑又有些恐慌地站在那里。

    为了让气氛变得轻松，我说道：“他之前好像住在他那又大又漂亮的乡下别墅里？”

    她内疚地从她那杯拿铁上抬起头：“嗯……我只知道他现在肯定住在那里。”

    9月28日 星期四 第137天

    六个月的复诊时间到了，所以我得去看牙医。我怕极了！

    我每次都这样:嘴巴里塞满了甜食和巧克力，直到两边脸颊都鼓了起来。然后为了补救，在复诊前的一个星期拼命使用牙线，弄得牙龈血肉模糊；同时狠命刷牙，直到牙刷头上的毛都变形张开。

    我坐在椅子上。当我的医生问我最近在做什么的时候，我努力避开她那放在我嘴里的手，试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既不咬到她，又不让口水流到自己身上。同时我脑子里算计着这次看牙的费用，想着任何额外的支出都是自己作的孽。

    终于，折磨结束了，帐单上来了。我斜着眼瞄过去，想看看这样会不会让它看起来不那么吓人。而我看到上面只有检查的费用，没有什么额外的项目。

    我极力忍住，不用我那还带着薄荷味清新口气的嘴去亲吻牙医，而是笑容满面地给我的电动牙刷换了一个崭新的头作为对自己的奖赏。

    看牙医——31.4英镑

    9月29日 星期五 第138天

    今天早上我一开门就看到了：

    祖·马龙、约翰尼·波登、查尔斯·蒂里特、孟买鸭1、玛百莉、土司和白色公司2。

    它们挤在门口，哀求着我接受它们，然后潜逃出去大肆挥霍。

    它们是什么时候决定联合起来对付我的呢？

    我因它们这样努力引诱我而深受触动，将它们把玩了一阵，然后抱在怀中，轻柔地带着它们越过门槛……将它们扔进了再循环垃圾筒。

    9月30日 星期六 第139天

    为了更加激励我努力省钱，我们去看了一座待售的房子。房子所在的小区离我们的小公寓很近，里面绿树成荫。

    它座落在一条安静的街边。尽管离我们心目中理想的家还有很大的差距，这就是我们能负担的起的房子——当我把债还清的时候。我们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想象着以后的装潢、我们将给那些空荡荡的房间和冰冷裸露的墙壁带来的任何小改变。

    回到家的时候凯文比往常要沉默。我假装在读报纸，却偷偷从上面探出头来观察他。

    “怎么了？”我问，担心着他的答案跟我挥霍无度以及这给我们带来的影响有关。他耸了耸肩。“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我试探道。他摇了摇头。

    之后一切都明了了……

    今天去看房子让凯文意识到，原来他自己也渴望有一个合意的房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那关于我们住在一栋砂岩别墅里的梦想——别墅的石板地厨房里安装着aga1；霍布斯则安静地躺在我们脚边打盹；古典音乐在空中飞扬，中间还混杂着周末烧烤的香味——破灭了。

    他受到了双重打击。发现自己不仅负担不起梦想中的房子，连噩梦中的也买不起，这真是让人郁闷的一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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