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108门大口径高射炮的第三轮炮击。而随着日机的高度迅速降低，加起来数目不少于二百的小口径高射机关炮与高射机枪也先后开火，日机残骸和碎片就如同天女散一样落下

    当飞行团的副团长也很快毙命后，心胆俱寒的日军飞行员们纷纷摇动操纵杆拉起座机并尽量散开以规避猛烈的防空火力，结果又给了大口径高射炮群再次痛击的机会。此时只剩不足半数的日机却不自觉地分成了两股，飞机受创较重或者飞行员性子偏激的大都选择不管下面的防空炮火，重新扑向它们一开始的目标——洛阳机场，抱定了“能造成一点损害是一点损害”的想法；而飞机受创较轻而且飞行员性格也较冷静的则纷纷驾机逃归，不作无意义的牺牲是一方面，回去将敌人的几种新战术上报军部是另一方面。至于那六架苏援航空队的战斗机，心慌意乱的日军飞行员已经没有心思继续追击了

    但是年轻气盛的波克雷什金在与地面沟通过以免遭到防空火力误伤之后，竟然毫不畏惧地杀了个回马枪，登时就缠住了多架日机，而这时接到地面通知的苏援航空队也适时地杀了回来，重点放在拦截那些扑向机场的敌机身上，驾驶那些飞机的鬼子虽然存了必死的决心，但当他们之中少数几个幸运儿连续突破几重阻截总算是冲到机场不远处的时候，却发现之前一度导致他们分兵而吃了大亏的那88架九五式双翼战斗机已经在前方等着它们了

    原来。飞行一师引走鬼子一个战斗机战队后，在途中又依靠着九五式双翼战斗机在实用升限与爬升率这两方面的优势，再次运用新战术打掉了数架敌机，但它们储备的炮弹也基本消耗殆尽，便干脆全体升到一万米以上的高空以策安全，结果鬼子发现自己根本攻击不到他们之后不再傻追，而一师官兵摆脱敌机追击后却立即飞回洛阳机场补充弹药。由于这些飞机油料其实没用多少。需要补给的只是每架飞机24发37mm航炮炮弹而已，所以根本没多少时间，也因此意外地得以及时重返战场。而残存的日军战机却不得不绝望地面对远比它们多得多的敌人

    接下来的战斗完全是一边倒，占据了绝对优势的两个飞行师如摧枯拉朽一般将意图破坏机场的日机全数击落，并随即对那些逃逸了的展开追击。可惜由于中岛九七式战斗机速度太快，那十几架受创较轻的敌机最终还是逃了回去。但即便如此，此役中苏两国的飞行员与十五军防空旅携手合作，一口气击落日机138架（另有2架日机虽然飞离了边区，却因为受创太重在飞到日占区机场之前坠毁，因此实际战果为140架。），绝对是抗战开始后中国空军前所未有的大胜。但是初次出战的苏援航空队却也因此蒙受了巨大的损失，战后统计显示，苏援航空队一共被击落和重创（无法修复）24架战斗机，另有三十多架飞机的机身不同程度受损。其中十几架需要大修后才能再次飞上蓝天，而牺牲和致残的苏联飞行员也多达18人，对于总共只有150架飞机和300名飞行员与机组人员的苏援航空队来说，损失不可谓不大。

    但也正是在这样激烈的战斗中，以波克雷什金上尉为代表的一批未来空战王牌迅速成长了起来。这个收获远比此役的损失要大得多。此外，i16这种苏联人自认为世界第一的新式战斗机在实战中暴露出了火力不足、操纵性差、速度等各项基本参数偏低（与日军的中岛九七式战斗机相比）这三大缺陷，加速了它的升级改进，而苏援航空队作为新机型的试验田，自然最早受益

    与苏援航空队相比，一师的战果要小得多。三次战斗加起来也就击落了16架飞机，这也暴露出新战术杀敌效率偏低的弱点，但胡卫东与高志航却并未因此将新战术废弃不用，因为从己方伤亡来看，使用新战术的一师却绝对是苏援航空队望尘莫及的，他们一人一机都没有损失，实现了零伤亡

    这自然令苏联飞行员们羡慕不已，但要他们放弃除了升限与爬升率之外其他性能都更具优势的i16战斗机，却显然是不可能的，何况苏联国力强大，有能力与世界上任何一个强国硬碰硬，没必要玩这种“猥琐”的战术，因此他们对此也只能耸耸肩算了

    16：0的战果足以令国人振奋，但新战术在初次战斗中也暴露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每架九五式双翼战斗机才有24发备弹，这实在太少了，但这种老式机型带这么多已经是极限了，机体尺寸摆在那里，硬要改造的话，升限与爬升率这两项最关键的性能都会受到明显影响，那就划不来了。

    其实，即使是历史上1942年才定型的雅克9战斗机也只有30发备弹，说到底还是因为37mm航炮相对于飞机、尤其是战斗机来说口径实在是太大了。因此随着中原边区兵工厂炮弹制造工艺的进一步改善，于38年下半年试制成功30mm爆破弹并开始批量生产后，37mm航炮就又重新被最初计划中的30mm航炮取代，九五式双翼战斗机的载弹量也因此增加到36发。不过，空战中威力过大的37mm航炮却并没有退出现役，反而因为一个新用途的发现而愈发令鬼子闻风丧胆

    虽然对外宣传中此役获胜主要是空军的功劳，但内部人士都很清楚，十五军的防空旅击落的日机更多，该旅的指战员在此战中也出现了上百人的伤亡，但和他们的战果相比，这些牺牲还是值得的，而且值得庆幸的是，目前边区兵工厂还不能批量生产的那些大口径高射炮一门都没损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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