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美德读本 第二十八章（2）

    他们都经受住了上帝的考验。

    不要轻易地去怀疑自己的朋友。在事情未弄清楚之前，一定不要妄下结论，时间会证明一切。

    泼冷水的艺术

    阿瑟·海普斯（1831～1875年），1835午毕业于英国剑桥。他最好的作品是《议会里的朋友》、《我的孤独的伴侣》和《兵男人》，他还写了《西班牙在美洲的征服史》、两个历史戏剧和一些其他作品。海普斯先生是一个真正的思考者，他的作品在有思想的读者群中受到了名至实归的欢迎。1859年他被任命为英国枢密院秘书。

    有一天，与一个幽默的朋友做伴，眼见一艘有着新奇造型的高档船只慢慢驶出港口，他评价道：“多么大的一盆冷水会浇到有些人的背上啊。”我当时天真地以为他在暗指那些建造这艘轮船的工匠们的湿漉漉的工作，但是当我更了解他之后，我才知道这是他想到任何新潮的伟大的工作时必然会发出的一种感慨，而他所说的“有些人”是指这艘轮船的设计者。

    我的朋友仔细研究过泼冷水的艺术，有一类人他简单地归之为“泼冷水者”。听他讲第一个轮胎设计者的漫长的痛苦历程是很有趣的一件事，类似的谈话还有关于第一个船只建造者的，关于第一批大胆建议用纽扣而不是鱼骨头来系住野蛮人褴楼衣物的富有冒险精神的人们的。

    这个话题讲得起劲的时候，他会用雄辩的口才描述那些冒失的人们怎样进行那泼人冷水的漫长事业。而且据他讲，这种事业是要让人短寿的。他编造出假想的那个不幸的发明家，比如说是轮子的发明家吧，和他那个特别的朋友，某个卓越的泼冷水者之间的对话。因为据他说，每个人都有一个这样的朋友，他能用恐吓吸引人，致使那个发明家因为想听到关于他事业的最坏的预言而向他的朋友吐露心声。

    那个浇冷水的朋友的话，根据他的看法，是这么说的：“我想我们没有那种会滚的东西也过了几千年的好日子了。你的父亲肩扛重物。国王对于乘坐人工扛抬的坐椅也非常满意。高僧们也不会骄傲到要别出心裁。说实在的，我怀疑从人们的肩上卸下他们天然的重担是一种渎神的尝试。

    “然后，至于说它是否能成功，就我个人的意见，我不觉得那有什么可能性。它能爬上山坡？你也不想想你在类似的荒唐的新玩意上失败了多少次了！还有，你在浪费你的时间；你屋子旁的山药才种了一半。你将成为一个乞丐，这是我出于一个朋友的责任才把这些都那么直接地告诉你。

    “还有一个例子，人类用火已经很长时间了，以合适的方式，在合适的时间，靠用两根棒子摩擦起火。而有一个人非要用燧石和铁棒擦出火来。他的这一奇想寿终正寝了吗？我们惊恐的主人在这个进程中看到了渎神的倾向，所以他们就把妄图模仿天力的人就地正法，把他以刺刑处死。而且即使你能够成功地制造出这种新潮而荒唐的滚动东西，我们的国家会因此而被毁灭。那些用肩膀来挑重物的人会怎么样呢？抛弃那些无用的孩子气的幻想吧，先把你的山药种好了再说吧。”

    看到即使是在现代社会泼冷水的艺术也如此盛行，这实在是一件让人很奇怪的事情。有一些人他们全部的智慧就表现在怎么样使别人泄气。而他们自己从来不会损失什么。他们带着相当的诚意，对任何被提议的活动可能遭遇到的不幸和失败都同样津津乐道。

    我曾经见到过在他人泼冷水的情况下一件艺术品仍然诞生的过程。那个泼冷水者并不否认那件艺术品的美丽，但是他立刻就紧抓住一个无人能够注意到的小小裂缝不放；而且只要一在他面前评论那件作品，他就会把那个裂缝拿出来大说特说，好像他并没有真正见到过那件艺术品，而见到的只是那条裂缝而已，那个瑕疵———那个小小的瑕疵———对他来说就是全部了。

    泼冷水者并不都持同样的想法。有些人因为真正胆小怕事而沉醉于这种娱乐。他们确实害怕所有新的尝试都会失败。另一些人仅仅出于嫉妒和恶意，并且预言灾难确实会给人一种力量和智慧的感觉。更重要的是，那是最安全的预言，因为几乎没有新生事物能像最初设想的那样获得成功。

    其次，想象力的缺乏也是这么多泄气话出现的原因。对一个普通人来说，要理解蒸汽、电报和止痛的氯仿的创造者的想法，是一个巨大的智力挑战。那个创造者在他同伴的眼中总是有点疯狂，而且他的同伴经常会尽力让他显得疯狂。

    再次，还有同情心的缺乏，或许是那些专注于给别人泼冷水的人的主要出发点。他们不够温柔，不够有同情心，不能够意识到他们给别人带来的痛苦，他们所做的就是不厌其烦地摆出一条又一条理由，告诉那可怜的发明家他的事业是不会成功的，尽管他倾注了全部的心血，甚至可能是所有财富。

    但是发明家们所遭受的痛苦，只是我们人类因为这些没有思想、缺乏善意的泄气话而遭受的痛苦的一部分。那些心智超群的人是天生属于受苦受难的一类人，而且他们必然得受苦受难，而泄气话的副作用在日常生活中表现得最为明显。试试向一个熟练的泼冷水者建议一次小型的欢乐聚会，然后看看他会作出什么反应，那个聚会很快就会变得令人困惑和沮丧。最后，那个提议者的惟一希望就是，当他的建议被付诸实践的时候，那不至于是一个令人羞愧的失败。至少对那个建议者来说，他别想再从中得到什么快乐了。

    [en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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