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下了一团糟（2）

    报复心理让我变得无情。衣裙、羊毛衫、绑腿、鞋子等，这些在她七年级以后就再没穿过的东西全被我塞进了垃圾袋。

    她的粗心和草率让我震惊。是我把她带成这样的吗？她就如此对待自己的东西（都是我付的钱），如同对待一堆垃圾一样？不，她留下了这一团糟，还对我不屑一顾。我把她视为心肝宝贝养大，她竟如此回报我。

    “法啦啦，妈妈，我要去征服世界了，去见识更广阔、更美好的东西啦。请你乖一点，把我留下的烂摊子料理好。”

    我着手清空衣橱，手到之处就像蝗灾经过。两堆衣物渐渐高了起来，其中一堆打算捐给慈善机构，另外一堆则是垃圾。

    还有更多的鞋子、或大或小的填充动物玩具、各式各样的小玩艺、毡制的锦旗、海报、发带，还有一双粉色的泡沫滑轮溜冰鞋。时间越长，我所做的工作就越繁重。一个女孩怎么可能在短暂的20年里收集到如此多的东西？

    很显然，她一点也不在乎我，也不在乎她的父亲、我们的家，甚至我们为她提供的任何东西。我们无非是她童年时代的瓦砾碎石，没有半点价值。

    我不断地往垃圾袋里塞东西，直到塑料袋快撑破了才停手。我一次拖两个这样的垃圾袋下楼。要捐给慈善机构的袋子全被放到我的汽车的车厢里，垃圾则被扔到了路旁的道牙上。汗水和疼痛的双臂让我感觉更加恼怒。丈夫很早就出去了，或许就是为了逃避那场我也想躲开的争吵。

    她留下了一张乱七八糟的床，被子扔在地上，床单缠绕成一团，她就这样走了。我抽掉盖被、毛毯、床单、床垫以及枕头。当她开始往自助洗衣机里投一枚枚二毛五的硬币时，就会为我多年来免费提供的洗衣服务心怀感激。

    我将床垫翻了过来。一个封面上写有“不要扔掉”字样的大号马尼拉信封出现在眼前。我打开了它，里面装的全是纸。我把它们倒在了地板上。都是一些老照片、信饥贺卡，还有故作伤感的笔记、拙劣的双关语，以及一些愚蠢的绰号。另外，还有一些从报纸和书评上剪下来的连环漫画。每一样东西都是我亲手交给她的。

    “不要扔掉。”

    这个可恨的死丫头，她太了解我了。

    有关内心情感的笑话我读了一辈子，并且颇有感触。或许买下那辆皮卡也不是什么坏主意。没准它会让她在这个大大的世界上感觉不是如此渺小。再者，这个糟糕的夏天对我不会有任何益处，对她而言却能受益匪浅。或许她觉得自己气坏了，无法再待下去，如此一来，或许这个时候离开会比较容易些。

    我把车里和扔在路边的垃圾袋捡了回来。衣服和鞋子又重新回到了衣橱里。我重新把床铺好，上面放满了填充动物玩具。那只猫悄悄地溜进了房间，带着狐疑的目光打量着四周。最终，它在一只圣诞小熊和复活节兔子中间为自己选了一个位置，卧了下来。正在这时，丈夫从外面回来了，他朝着楼上喊了我一声。

    “刚刚直起腰，”我告诉他，“你能不能找些盒子来装她的东西？”

    他从地下室拿上来一些纸箱。“她留下了一团糟。”他说道。“我不会在意的。”我回答道。“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又说。他的怒气已经消散，但现在他很伤心。

    我的小宝贝，那个曾经那么依赖我的孩子，再也不会回来了。终会有那么一天，我的女儿会成为一位妇人，到那个时候，她会回来探望我们。她童年时代的纪念物会在这里守候着她，我也一样。

    母亲对待孩子就是这样，无论你多调皮，惹了多大麻烦，母亲在批评你之后，还是依然关心、爱护你，母亲永远是你温暖的港湾，在你碰壁、难过的时候，她会给你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she left a mess behind

    jaye e, too expensive. she’d refused to consider a practical compact car that gets good gas mileage and is easy to park. it’s because of me, i think. she bought it to spite1 m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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