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曾经（3）

    我抹着你送我的香水，翻出一张我们一起游玩的门票，上面有你的签名，我们曾经许愿留下所有我们去过的地方的票根，但是最后总会半途而废，就像爱情总在半空中夭折。我想以后我很难接受我爱的人送我香水，香水和爱情实在是殊途同归，容易蒸发得一干二净。

    你时常捧着我的脸，摸着我的头说：“你的鼻子不好，太扁，头发像稻草，人太胖，像猪。”总结性的发言一般是由我来阐述：“总之，我是一个丑八怪，你找到我，是发扬了革命优良传统，委屈你了，同志。”

    然后两个人张牙舞爪地笑，让笑肆意在瞳孔中，慢慢放大。我们曾经在半夜压了半个城市的马路，那时我的脚扭了，但是我并未告诉你，我义无返顾地跟在你的身后，甚至一瘸一拐的，像个讨债鬼。曾经你大义凛然地把头一歪，对我说：“你咬吧！”在我没动牙之前，你就开始哇哇大叫；曾经，我说过要带你到我们的操场上走一圈，享受青草味道般的爱情；曾经，我严肃地对你说：“别人在追我，你看怎么办？”你却嘻皮笑脸地对我说：“那就试试，看谁更适合你。”

    但是现在，我只能用“曾经”来形容我们。你常常说我一直埋没在自己的文字中，文字像我的蚌壳，你常说：“你对我的爱一定没有我对你的深。”你常信誓旦旦地说：“你即使离开我一段时间，最后还是会回到我的身边……”于是我把这些话烙进我的血脉，我想你一定在我熟睡的时候，在我身上下了一个咒语，附上了一条归家的道路。路灯散发出冷漠的光芒，我的耳边偶尔有行驶的车辆的声音，我想我是属于黑夜的，因为只有在黑夜，我的爱才是盛开的鲜花。你总是埋怨我不爱你，而我总说我像你的情人，在你的一句“扯皮”声中，黯然地低下头，默默地转身。

    我至今都在怀疑我是否真的爱你，但是每当黑夜降临时，我想我是爱你的。但是面对你的质问，我只会木讷地说：“我想我是喜欢你的。”也许我的爱是黑色的丝绒，深邃、沉静；也许我的爱是黑咖啡，焦灼、苦涩。

    那天，电话中，你的抽噎声让我分明听到了自己的心碎声，但是我却没有流泪，我想是我把眼泪借给了你。我想我的爱蛰伏在黑夜，但是漫漫的黑夜，通常我孤单一人，你的手机关机了，于是我的爱像断了线的风筝。

    黑夜更加凝重了，我的爱像出鞘的剑，闻到了一丝血腥，我想我会在无数的黑夜慢慢想起你，然后慢慢忘记你。

    今天，你的手机关了吗？

    我想让记忆的碎片填充现实的空白，北方的风很大，泪流出来很快就会干 再凄惨的哭声也会被吹远，嘴里只有故乡的茶叶留下的酽涩，长久不褪，犹如掩帘后一声悠长的叹息。我拒绝一切，尽管有一种不知名的悸动，可矜持依旧，于是，只有在另一种寂寞中沉溺下去，伤了，痛了……当心口撕裂的剧痛向我涌来的时候，就给自己吃冰淇淋，品尝那种一半甜蜜如吻一半苦涩如泪的“真爱”。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一切都会远去。

    我始终相信生命中最初的也是最终的幸福，那是我灵魂中沉沦的宿命，是永难舍弃的。就像生命中最珍爱的，往往不着痕迹，只在回忆最深处，留有单纯余地。

    总希望自己能够心平气和地面对生活中种种的浮躁，能够坦然面对一切。以前，我从不相信命运的安排，但是一点点地长大，一点点地对世界和自己失望，也许，有些东西真的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但是我依然会一步一步走好自己的路，未来会发生些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自己的方向始终是向前的。无论如何我不会轻言放弃，我会把握住属于自己的东西，我懂得珍惜，懂得用感激的心去生活。

    在北京的晴空下，这样的季节，是云的洒脱，不能把春天的林野虚掷成摇摇摆摆的歌。这样的季节我应该无怨无悔地走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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