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

    [法国]费汀纳德·福煦

    费汀纳德·福煦（1851—1929年），法国元帅。1873年入炮兵学校，后入高级军事学院深造。历任该学院教官、院长。1917年任法国陆军总参谋长，曾任比、英、法协约总司令。在他指挥下沉重打击了德国名将鲁登道夫，后被授予大不列颠元帅和波兰元帅头衔。著有《战争原理》和《论战争指导》。

    本文是福煦于1921年5月5日拿破仑逝世100周年时，在拿破仑墓前的演说。

    假若想想，拿破仑在1796年年仅27岁时就已初露头角，可见他被赋予非凡的天质。他把自己的天赋不断地运用到一生的伟大事业中。

    由于秉承这种天赋，使他在人类军事史上开创了一条光辉的道路。他高举着胜利的鹰旗从阿尔卑斯山到埃及的金字塔，从塔古斯河堤到莫斯科河两岸。他建立的盖世功勋，超越亚历山大大帝、汉尼拔大将和凯撒大帝。因此，他以惊人的天赋、不甘守成和好大喜功的本性，使他成为超越一切其他最伟大的领导人物。这种本性，对战争是有利的，但对保持和平的平衡却很危险。

    他把战争艺术提高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而这又将他置于令人眩晕的境地。他以国家的伟大为他自己的伟大，他要以武力来控制国家的命运。他以为用惨痛的牺牲为代价，可以换得一系列的胜利，换来本民族的繁荣昌盛；以为这个民族是靠荣誉而不是靠劳动获得生存的；以为那些被征服而失去独立的国家不会东山再起，不可能有阵容强大、气宇轩昂、战无不胜的勇士以受到损害的公正的热情来推翻武力统治，重新获得独立；他以为在文明世界里，道德的公栈会比完全依靠武力创造的力量更强大，不管这力量有多大的天赋。基于这种企图，拿破仑走下坡路了。并不是因为他缺乏才华，而是由于他试图做那些不可能的事。因为他想以当时耗尽体能的法国使整个欧洲屈服，但没有料到，欧洲已经总结了失败的教训，很快全面进入战备。

    当然，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责任。但是，比成功地指挥军队更为崇高的是，根据国家的需要而为国家服务。正义在任何地方都应受到尊重，高于战争的应是和平。

    确实，在处理人的问题时，如果一旦只依赖个人的见识与智慧，放弃为尊重个人而制定的社会道德法律，以及作为我们文明基础和基督教本质的自由、平等、博爱的原则，那么，即使是最有天才的人，也肯定会犯错误。

    陛下，安息吧！你英灵依在，你仍然在为法兰西服务。每次国难当头时，我们的鹰旗依然迎风飘扬。如果我们的军队能在你建造的凯旋门下胜利而归，那是因为奥斯特利茨的宝剑给他们指引了方向，指导他们如何团结起来带领军队取得胜利。你巧妙的教导，你坚毅的劳动，永远是我们不可磨灭的榜样。我们研究思索你的言行，战斗的技艺便日益发展。只有恭谨地、认真地学习你不朽的光辉思想，我们的后代子孙才能成功地掌握作战的知识和统军的策略，以完成保卫我们祖国的神圣事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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